不波,看似笑容和善,實則乃是個沉穩之人。
秦先羽耳邊聽了些閒言碎語,得知這位二代長老,其實是玄庭宗裡面較為年輕的輩分。隨後打量了一眼,果然。這位玄庭宗的長老,其實與本門玄京長老一樣,本身面貌倒還未足六十的模樣,但打扮深沉,略顯蒼老,甚至蓄了白鬚,垂至胸前。
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位長老倒是把嘴上的鬚髮蓄到了胸前。
兩家都是仙宗道派,自然不能等閒而視。派來二代長老,已是極大的重視。至於這位長老,若是貌如少年,未免顯得輕浮,不甚沉穩。其實主持各宗來往交流的長老,基本都面貌蒼老,這樣便顯得沉穩,而實際上,這一類長老,卻也是真正的辦事穩當,心無旁騖。
這位玄庭宗的長老雖也是二代長老,但輩分比玄衝玄京兩位還稍低一些,字輩恰在玄字之後,乃是餘字輩,喚作餘谷。
其實這位餘谷長老也大為訝異,按說各宗年輕一代弟子比試,基本上若有三代弟子領隊,為下面四代弟子講解,便已足夠。若稍顯重視,便會有兩位或是兩位以上的三代弟子。
而若是有了二代長老前來,便算是極為重視了。
而這一次,中州燕地竟是來了兩位二代長老,實屬罕見。
但這一回是中州燕地將此盛事延緩三年,如今略表重視之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兩位師兄,多年未見,風采更勝往昔了。”
餘谷拱手笑道:“得知兩位前來,師弟可是自告奮勇,向掌教真人求取接待的事宜,專門前來這兩界山之前等候的。”
玄衝是個冷麵剛毅之人,只辦實事,較為古板,恪守規矩,他自知不善言辭,故而沉默不語,只是回了一禮。倒是玄京長老,他性子比玄衝更為圓滑,登時便輕笑道:“我這當師兄的,原本來你這雲州地界,是要讓你請我周遊各方,嚐遍美酒佳餚,感悟紅塵俗世。既然你已經在此等候許久,師兄來得晚,自知理虧,也就饒過你這一回了。”
兩人雖然年歲相差不小,但面貌都僅是六十模樣,打扮也是類似,稍顯深沉。如此一來,又有許多客套話講。但他們都是修道人,客套寒暄並不會太久,只聊過幾句,又談到了正事上面。
這類事情自然不能在外界談論,於是由景堯領路,登上第三重樓閣。
在餘谷身旁,有兩位道童侍立,此外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垂首低眉,在旁侍立。之前在迎接時,就曾見這青年就曾端茶遞水,看得出來,這個弟子的身份並不高,似乎也是在做些瑣事雜務。
但讓秦先羽極為驚訝的是,這個青年已經有了罡煞圓滿的修為。
玄京眼角一瞥,恰好見到秦先羽眼中的訝然,略微沉吟,忽然開口問道:“這是餘師弟新收的弟子?”
餘谷聞言,嘆了聲。
以玄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個青年的深淺,也知這青年為何如此落魄。當下嘆了一聲,說道:“凡仙宗弟子,均是根骨極佳之人,他怎麼會如此冒進?”
餘谷搖了搖頭,大有嘆息之意,道:“這弟子是我的徒孫,根骨不錯,奈何心性不足,與其餘弟子攀比,自覺修為稍差一籌,居然就不聽勸告,強行突破,並輔以靈藥,一舉修至罡煞圓滿,致使根基不穩,真氣駁雜。唉……這孩子今後可謂是路途坎坷,龍虎有望,但仙道難成,縱然有天大的福緣,得以成仙,但根底不善,也難以走得遠了。”
他面上有恨鐵不成鋼之色,但瞥了那弟子一眼,終是消了怒意,不禁悵然道:“這孩子雖是罡煞圓滿,同齡弟子間堪稱佼佼者,可終究走了歧途,如今已被貶出外門。我這次將他帶在身旁,就是讓他熟悉一下各類接待的章程,他修道難成,貶出了外門,日後便只能儘量當個外門執事或是外門長老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