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雙冷眸裡的戾氣似刀,他嚇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阿史那鷹看了呂傑一眼,他明白的上前,將杜金與官勾結,偷取殉葬品販賣一事簡略道出。
聽見東窗事發,杜金更是怕得面無血色,簌簌直抖。
阿史那鷹冷睨他一眼,“照我的話做,你還看得到明天的太陽,反之,就等著罪誅九族。”
“不不不!我一定……一定……照辦!照辦!”
於是第二日,杜金的身旁便多了兩名生面孔的貼身侍衛,除此之外,他還帶著一臉的蒼白笑容,認了一名俊美出眾的男子做為義子,甚至不顧家中親友反對,硬是堅持要由他接掌家族生意裡的金母雞——皇室殉葬品的銷贓生意。
一切,就這麼拍板定案。
第一章(2)
青山綠水間,一輛豪華馬車答答的在山路間賓士。
擔任車伕的呂傑仍是一貫的黑衣,沉靜的黑眸、豎直的耳朵,不斷注意著四周的狀況。
黑衣侍衛在王離開突厥後便分為三批,一前一後的隔著固定距離護衛,另一批則再分為二,部分駐守在杜金的豪華宅邸,另外的人則早一步以護送為名,實則押著杜金的小兒子及總掌櫃到咸陽的陵園去演一場戲,好證實主子的新身份。
為了方便行事,主子已化名為“邢鷹”,較符合中原人的名字。
一想到這裡,呂傑就對這名從小就認識的主子有了更多的敬仰。
馬車又賓士了好一會兒,由於一路上都是光禿禿的山路,沒有半點遮蔭,再加上日正當中,車廂內想必很悶熱,見前方有一座乾草搭建的涼亭,雖然已有一輛樸拙的馬車停在一旁涼亭裡也有人在休憩,但他還是將馬車停靠過去。
這一接近,才發現亭子裡的是一位背對著他們的姑娘。
“怎麼停了?”
馬車裡響起低沉嗓音,呂傑連忙回身拱手,“稟主子,天氣熱,這裡離下一個可休息的地方還有三里遠,請主子稍微休息吃點東西。”
邢鷹拉開車簾,一眼就見到涼亭裡的女子,“她?”
“抱歉,只有此處可遮蔭。”
“無妨,我在車內就好。”
聞言,呂傑貼心的將簾子拉開,讓微涼山風也能送入馬車內。
車內相當寬敞,也因為有一批黑衣侍衛先行探路,在每一個地點都有留下暗語,讓呂傑能適時讓他們的王休息、吃飯、甚至早先一步備妥餐盒。
而雖然是主僕,但邢鷹跟呂傑的感情並不輸親兄弟,若不是呂傑堅持自己的侍衛身份,兩人其實算得上是一對很好的朋友。
因為邢鷹討厭一個人吃飯,所以呂傑上了馬車與他共享餐盒裡的食物,也聊些事情,尤其是呂傑在乎的事。
“我把國政留給寧王代理,你很不放心。”這是肯定句。
事實上,呂傑的確不放心,他眼前的主子文韜武略、能征善戰,率兵擺平了各族叛亂,也把國家治理得極好,是聲勢震天的可汗。
雖然寧王赫昕也是文武全才,更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好友,與王的交情也很好,但或許是他的家人世代都擔任侍衛官,對任何人保有一定的戒心一直是他無法拋卻的執念。
所以,他預設了。
邢鷹的雙眸變得深幽,“六年前,我自大唐返國時墜崖,是前來迎接的他警覺到不對勁,四處尋找,後來更不顧生命危險的飛身下崖,手臂嚴重受傷仍不離不棄的將我找回來,若說這樣的他還不能信任,哪還有可信之人?說來,我跟他都曾為了救對方而不顧自己的性命,是生死至交啊。”
呂傑無話可反駁,只能點頭。
吃飽喝足後,邢鷹發現坐在亭子裡的女子一直維持著一樣的坐姿,他好奇地走下馬車,而呂傑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