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家主總是想著,等時間久一些,再久一些,說不定只要時間夠久,就足夠讓大家慢慢忘卻……
只是這樣的時間和機會還未到,方朔三人便出現了,他們的出現於東家家主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們動手了,他便不必再動手了,家中弟子就算有所怨言,也不會將這份怨言再落在他的身上。
方朔三人的做法無疑是為他解決了一份難題。
因此東家家主自然也是樂的配和他們來銷燬這份玉簡。
他藉著這次機會講明瞭一些原因,不管家中弟子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這一切都將變成定局, 再無更改。
事情發展到這裡,一切都十分的順利,也都是在按照他預期在進行著, 直到方朔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使得場面再一次恢復到了沉默的狀態……
“從今日開始,東家不得以符篆手段謀取暴利,爾等也需要助東臨城恢復到從前的狀態。”
方朔的這句話幾乎將東家弟子的情緒推倒了最高,沉默過後便是隱忍到了極致的爆發……
“東辰島雖厲害,但你們這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些!東臨城怎麼發展是我們的事情,關你們什麼事!”
“就是!別以為大家敬著你們,就真的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們東臨城的事情還不需要你們來插手!”
“這本就是我們城中事,東辰島如此命令,越界了吧……”
有人心懷不忿甚至是陰陽怪氣,有人冷嘲熱諷只為疏解心中懷揣的一口怒氣。
面對幾近失控的場面,方朔依然持有冷靜的態度,君洛神色也很淡漠,彷彿這些人的憤怒通通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東家家主一直在沉默,似乎也預設了東家弟子的憤怒, 作為家族的家主,他不希望東家因為那本玉簡受到迫害, 但此時同樣也不希望自己家族的利益受到侵害。
要知道這些年來,他們利用符篆在東臨城謀取的暴利,早就浸紅了他們的眼睛,如今方朔讓他放棄這份暴利,無異於在東家的身上割肉,這讓他如何能夠應允?
東家家主的不作為徹底惹怒了聶風,他雖然不如方朔聰慧,卻也於這滄境界縱橫了幾十年,如何不明白對方心裡盤算的小九九。
他任憑東家弟子在他們面前吵鬧,不就是抱著讓東辰島妥協的態度嗎?
只是,這東家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看著這些修士全然沒有家族弟子的風度,聶風倏然笑出了聲來。
“東家真是好教養,竟把自家的弟子教導的如同那外面狂吠的狗妖一般。”
東家家主臉色變了變“聶道友這番話,著實是過了。”
“哦?他們往我東辰島上潑汙水的時候,也不見得家主說一句過了,怎麼變成了我適度的反擊就變成我過了?”
“家中弟子年少無知,還望幾位道友不要與之計較。”
“年少無知, 我看叫喚的最厲害的那幾個的年紀都比我們還要大吧,有一個我目測其骨齡, 似乎都近三百歲了,東家家主,您管這叫年少無知?
那我們反應的激烈了一點,那也可以被稱之為年少輕狂了吧。”
聶風雖然平日裡說不過方朔,但到了這種場面卻是從來不落半分下風,何況本也是對方挑釁在先。
東家家主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聶風卻已是十分不耐。
“我也沒心情和你們在這裡一直拌嘴,只問你一句,東辰島的命令你們是從還是不從?”
聶風的這句話直接掐斷了這其中商談的可能性。同時也使得東家家主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經過聶風的提請,他才驀然反應過來,眼前的三個東辰島弟子雖然氣勢很強,但實則卻是年歲加起來不過一百多的少年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