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算小。她是術宗宗主顧青城前天親自送來梅苑的。問及來歷,顧青城只說是從山匪手中救來的一個孤女,但穆顯掌管御劍堂將近二十年,眼見著各代宗主統共也沒親自送過幾人,而但凡送來了,不是學武奇才就是家世盛隆,所以自然也對這孩子留了心。只是她來了幾天,還真不見有什麼過人之資,橫看豎看不過是個普通女童。
“懶豬,快起床,快點起床啊——”只聽那聲音裡漸漸透出絕望、無助。穆顯循聲過去,就見梅園的一間劍童居室裡,一個小男孩正使出吃奶的力氣搖晃著躺在榻上呼呼大睡的唐謐,而榻的另一邊坐著另一個十來歲的女童,正冷著臉說:“成了,成了, 張尉,我說你就別叫了,我早告訴過你,叫不起來的,大不了咱們今天不上課好了,不就是言行考績扣幾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但見那叫張尉的男童仍不放棄,不絕叫道:“你們當然不怕扣分了,我、我要是再被扣就……喂,快起來,死人也該醒了啊。”一邊說話,一邊接著抓住唐謐的肩頭,又是一陣猛搖。
穆顯見那唐謐就算被折騰得如此山搖地動,卻仍是身體放鬆,閉著眼打著小呼嚕,一派睡得香甜的模樣,略一皺眉道:“你這麼叫是叫不醒的。把她的鼻子捏緊,嘴巴堵住,讓她出不了氣,人自然就醒了。”
張尉一聽,如夢方醒,伸手就要捏鼻子,手還沒觸到唐謐,唐謐就一下子坐起來,氣呼呼地叫:“是誰多管閒事?”剛想再多罵兩句,一看說話的是站在門口的御劍堂殿監,生生又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瞬間擠出個天真的笑臉來,“殿監早。”
那叫張尉的男孩子此時方知是被唐謐耍弄了,氣紅了臉,怒道:“唐謐,你幹嗎裝睡,想拖累大家麼。跟你分在一組可真是倒黴。”說完一轉身,跪在穆顯面前道,“殿監大人,求求您給我另分一組吧,我要是和此人一組,今年的五殿大試是斷然過不去的。”
“你什麼意思?好,這可是你說要拆夥的,那就拆吧!當初咱們三個一組也不是我要求的啊,誰讓你手氣差抓到我們這一組了呢?我本不想拖累你,可我天生體質差,今天是真的爬不動山,也上不去無惘峰了。”唐謐一邊說,面上還帶出三分惱怒、七分委屈,“我好面子,爬不動又不好意思對你說,所以只能裝睡。現在既然你講了這話,那好,咱們就求殿監大人跟咱們的殿判大人講一下,就此拆夥,我斷不能拖累了你。”
穆顯打量了一下這三人,發現他們還真都有些不一般——這個大呼小叫的孩子叫張尉,是近幾年來蜀山劍童中資質第一差的傢伙。傳聞他練飛劍能砸了自己的腳,練土遁能腦袋衝下被埋在土裡出不來。按照蜀山的規矩,如果在御劍堂修習的劍童年滿十五還沒有透過五殿大試,就要被送出蜀山,而這孩子自打十一歲來此修習,轉眼已經兩年,可連這第一試,也就是智木殿的考試都還沒透過。今年他就十三了,如果年末仍是連一試都過不去,那後面四試肯定也決不可能在餘下的兩年裡透過,這樣的不可造之才被送出蜀山,原已是遲早的事。
而那個冷著臉坐在旁邊看戲的小女孩,也頗有些來頭。她叫白芷薇,是楚國第一大望族白氏的嫡長孫女,這麼嬌貴的身份,竟然託了她在江湖中威望甚高的姨夫寒江城主陸徹輾轉送到蜀山學藝。收她的時候,穆顯便琢磨著這女娃兒可能是因一時玩心起了,方才來蜀山混混,待吃不了那份苦自然就走了,而今天一見,她全不把言行考績分數當回事的模樣,果然是並不將修習之事很放在心上。
蜀山最囧三人組集結(3)
至於這唐謐,宗主顧青城送來的時候倒沒多交代,現在看她,完全是一副吃不了苦又受不得累的樣子。而這五殿大試的規矩,是要一組三人共同完成,哪一個不過關就算不及格,看來這次,張尉和她倆分到一組,在蜀山的前途可更是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