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年,可明年自己很可能回不來。
想到母親將會被流放雲南,李鄴心中彷彿壓上一塊大石,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挽救李家,使母親避免遭遇橫禍。
“祖父,飛龍給我說過一件事,事關祖父的命運。”
“什麼事?”
李林甫轉身望著李鄴。
“飛龍說他測算過天機,祖父明年會有一個大劫。”
“什麼劫?”
李林甫有點緊張起來了,他也知道飛龍不是一般人,連高力士都那麼相信飛龍的預言。
“飛龍說這個劫和王珙有關,可能是王珙會出大事,然後牽連到祖父!”
李林甫心中一驚,王珙是自己的盟友,如果楊國忠對自己下手,肯定會先剷除王珙,明年王珙確實容易出事。
“那飛龍有沒有說怎麼解這個劫?”
李鄴想了想道:“飛龍說了一句話,他說‘除患無至,易於救患’。”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先把產生後患的根子剷除,要比發生禍患後再去挽救容易得多。
李林甫眉頭一皺道:“他真這樣說了?”
李鄴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李林甫,李林甫看了看,把紙條燒了。
沉思良久,李林甫緩緩道:“但這樣做我的損失很大!”
“祖父,當斷不斷,必有後患!”
李林甫也同樣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很清楚孫子策略是對的,李林甫終於點了點頭道:“王珙的父親叫王憲,住在蒲州河東縣。”
李林甫隨即寫了個地址交給李鄴。
楊國忠回到長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經過在益州近一年的沉澱,楊國忠比去年沉穩很多,天子李隆基才最終看中他,再次把他調回長安為相國,為最終換太子做準備。
如果說去年楊國忠還是條土狗,笨拙無能,而現在楊國忠已經進化為一條鬣狗,兇殘而狡詐,善於抓敵人背後的弱點。
讓楊國忠治國,他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心思,他每天的心思都在琢磨如何扳倒李林甫。
楊國忠現在為執政事筆,各地的奏摺都會到他這裡,然後簡單他直接批覆,比較重大的政務,他一般都會繞過李林甫,直接和陳希烈商量,然後由陳希烈給意見,要不要上呈天子,或者需不需要政事堂討論。
當然,楊國忠可沒有心思每天看奏摺,他養了兩名幕僚,又提拔了七八名心腹官員,分掌六曹,形成了一個自己的決策圈子。
手下官員負責批覆奏摺,重要奏摺交給幕僚,然後由幕僚給楊國忠提建議,楊國忠再去找陳希烈。
事實上,楊國忠有了執政事筆的大權後,已經完全把右相李林甫架空了。
大概在三天前,朔方節度府發來一本奏摺,這份奏摺引起了楊國忠的強烈關注,竟然是葛邏祿和薛部落聯合派使者前往朔方,願意用三百萬只羊向唐朝交換李鄴。
另外,薛部落還單獨發出懸賞令,以十萬張羊皮的價格向各地賞金獵人懸賞李鄴人頭。
楊國忠怦然心動,這十萬張羊皮顯然是給自己準備的。
這時,楊國忠的長子楊暄跑進來道:“父親,李鄴跑了!”
“什麼!”
楊國忠騰地站起身,“什麼時候的事情?
“應該是今天下午,有人看見他帶著一名手下出了西城門,還有幾匹馬滿載行李。”
“混蛋,為什麼不早點彙報?”
“孩兒也是剛剛才知道。”
楊國忠負手走了兩步,立刻喝令道:“讓楊建來見我!”
片刻,一名三十餘歲的武士快步走來,躬身道:“請義父吩咐!”
這個楊建是楊國忠的假子,是楊國忠在巴蜀收的一名得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