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暮先生皺了皺眉頭,“當然你是知道的。”
“我一點也不知道有這種事!”蓋伏納抗議說。他盯著我的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他身體裡的血很弱,”他若有所思地說,“他是個半吸血鬼。”
“當然,”暮先生說,“讓我們的助手變成全吸血鬼,不符合我們的傳統。”
“讓孩子做我們的助手,也不符合傳統!”蓋伏納斷然說,聽上去比剛才有權威多了。“你在想什麼?”他問暮先生,“為什麼不告訴別人?”
“一年半以前,我給達倫換了血。”暮先生說,“我為什麼這麼做,說來就話長了。至於我為什麼沒告訴別人,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容易一些: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同類。如果沒有先遇到將軍,下一次議會我會把他帶去。現在沒必要了。”
“該死的,有必要!”蓋伏納咆哮起來。
“為什麼?”暮先生問道,“你能審判我的行為,並給予裁決。”
“我?審判你?”蓋伏納大笑起來,“不,多謝了。還是把你留給議會吧。我最不想幹的就是捲到這種事裡頭。”
“對不起,”我又插嘴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你們談到審判?議會是什麼玩意兒?它是做什麼的?”
“我以後再告訴你。”暮先生說,便把我的問題拋在了一邊。他好奇地審視著蓋伏納。“如果你不是為這孩子,那你為什麼來這兒?我想上一次我說得很清楚,我再也不想和將軍們打交道了。”
“你說得非常清楚,”蓋伏納表示贊同,“也許我這次來,只是想談談舊日的時光。”
暮先生譏諷地笑了。“在你拋下我,讓我自生自滅十七年後?我可不這麼認為,蓋伏納。”
將軍謹慎地咳嗽了兩聲。“可能會有點麻煩。跟將軍們無關,”他趕忙補充說,“是私人問題。我來這兒是因為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他閉嘴不言了。
“接著說。”暮先生催促他。
蓋伏納看看我,清了清嗓子。“我不反對在達倫面前說,但剛才我們談論過去的時候,你似乎很著急,不想讓他了解某些事情。也許我必須告訴你的也不適合他聽。”
“達倫,”暮先生馬上說,“蓋伏納和我要在我房內繼續我們的談話,就我們倆。請去找一下高先生,告訴他今晚我不能演出了。”
我很不高興——我想聽聽蓋伏納要說什麼。他是除了暮先生之外我遇到的第一個吸血鬼——但從暮先生嚴厲的表情來看,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我轉身走開。
“還有,達倫,”暮先生又把我叫了回去,“我知道你天性好奇,但我警告你:別試圖偷聽。如果你偷聽,我會很生氣的。”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說,“好像我是……”
“達倫!”他喝斷我,“不許偷聽!”
我點了點頭,鬱鬱不樂。“好吧。”
“高興點,”我沮喪地走開時,蓋伏納·波爾說,“只要拉登一轉身,我就告訴你。”
暮先生猛地轉過身來,眼裡燃燒著怒火。將軍迅速地舉起手,笑著說:“只是個玩笑!”
第三章
我決定自己跟八腳伕人——暮先生的蜘蛛——一起表演。我能很好地控制它,而且,能取代暮先生的位置是非常有趣的。我跟他上臺表演已經有好多次了,但每次都是他的跟班。
我在神手漢斯之後上場——漢斯能在八秒鐘內用手跑完一百米——玩得很開心。觀眾的喝彩聲都快把我掀翻了。之後,我把成堆的糖蜘蛛賣給了那些大呼小叫的觀眾。
表演結束後,我和埃弗拉四處閒逛。我把蓋伏納·波爾的事兒告訴了他,並且問他是否知道有關吸血鬼將軍的事。
“不多,”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