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夜風太大又冰涼刺骨,所以李鄴便是自然而然的將陶君蘭護在了懷裡,用自己的披風將二人都攏在了裡頭。
李鄴的披風是特製的大毛披風,這樣的風並不能透過披風,所以披風裡面便是暖融融的一團,和外頭寒風肆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是一條披風,輕易的就將世界分隔成了兩處。
陶君蘭有些貪戀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環境下,李鄴身上熟悉的味道便是更加明顯和濃鬱。這樣熟悉的味道,幾乎是一下子就讓她心安下來。
「我很想你。」許是因為全身都放鬆的緣故,陶君蘭幾乎是一下子就將這句話說了出口,再自然不過。就好像是說今兒早上吃了什麼一般。
李鄴的唇角微微翹了一些,聲音輕柔:「我也很想你。」事實上,不僅是很想,而是非常想。閒暇的時候想,趕路的時候想,不僅想陶君蘭,也想拴兒和明珠,想端親王府。這些東西,便是他在艱難時候支撐他的唯一動力。
陶君蘭也是忍不住翹起唇角笑了,心裡無比的甜蜜。剩下的話也就更容易出口了:「以後你不許再離開我了,沒有你在身邊,我睡覺都不安穩,心裡也很擔心你。」
李鄴微微震撼,低頭看了一眼陶君蘭,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陶君蘭微微抬頭,雙眸微霧,面含期盼。
沉默片刻後,他無聲地將陶君蘭收攏得更緊一些,更貼近他一些,然後才輕聲道:「好,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事實上,太子一旦沒了,他也不會再離開京城了。當然,他也是不願意再離開陶君蘭的。
想想陶君蘭兩次生產,第一次他離開頗久,連生產都沒趕上。第二次則是走時都不知道她懷孕,待到回來已經是將近臨盆。每次一想到這些,他心裡便是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不僅對陶君蘭,對幾個孩子也是。說實話,幾個孩子都不曾過多的接觸他這個父親,這也叫他心生自責。
陶君蘭頓時一笑,眸子裡的光芒也是燦爛:「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這麼燦然一笑,倒是讓李鄴忽然心生恍惚——有那麼一瞬間,時光彷彿回溯到了最開始的時候。記不得什麼時候,陶君蘭也是這樣笑過,而他在旁邊看見了,頓時為之一折,心動得厲害。
幾乎是忍不住的,他就低下頭去。
陶君蘭一驚,本想提醒他後頭還跟著丫頭,而且隨時會被人看見。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卻是很快就沉溺在其中了。
這麼久沒見李鄴,她自然也是想要和李鄴親近的。自然是抵擋不住李鄴的氣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聲爆竹炸響,李鄴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陶君蘭。只是手指卻還忍不住的在她唇上留戀婆娑。其實是捨不得放開的,不過時辰不早了,而且外頭太冷,陶君蘭身子弱,怕受不住。
「家裡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不害臊,所以我就不一一和你說了。」陶君蘭掩飾般的開口,「姜側妃的性格著實不適合教養孩子,所以我想,還是給慎兒找個合適的教養姑姑罷。」
只是一開口,她卻是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好好的提起這個做什麼?縱然李鄴知道她不是那等刻薄的人,更不是為了打壓姜玉蓮。可是在這個時候提起這等事兒,多少是有些壞氣氛的罷?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幾不可聞。
李鄴看了一眼陶君蘭,對於她的小心思倒是一下子都瞭然了,笑了笑:「內宅的事兒,你決定就行了。只是姜氏畢竟對我有恩,吃食住行上不委屈了她也就行了。」
陶君蘭聽了這話,心裡倒是安穩了一些,不過想了想卻是笑道:「你就這般信任我?就不怕我將你姬妾全賣了?」
李鄴登時就被這話給逗笑了。隨後卻是搖頭:「你不會。不過真要全賣了我也沒什麼意見,橫豎以後,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