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是沒問出那帕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那宮女招認出來的太監,在兩日之前忽然就自盡了。
這麼一來線索自也斷了。
好在至少是查出來了這是有人蓄意為之了。
這個訊息一呈給皇帝,皇帝頓時就砸了手裡的茶盅,連連冷笑:「好,好,好!」
淑妃被那個在自己腳邊粉身碎骨的茶盅嚇得身子都僵硬了,卻還是哭訴起來;「皇上,您要給莊王做主哇!這是有人要故意害他啊!」
淑妃本意是想讓皇帝想起莊王受的苦來,好給莊王補償。可是她卻是不著調,她這麼一說,卻是反而提醒了皇帝:那背後之人這麼做,莫不是就是為了殘害自己的其他兒子?是了,幾個成年兒子裡頭,也就只有太子平安無事,其他幾個……
李鄴若不是被攔得及時,只怕也就進了端親王府,少不得這會子一樣只能關在府裡。還有武王也是,若非武王當日去外頭尋歡作樂了,只怕也是一個結果。
這般想著,皇帝只覺得心都有些發寒。若這幾個兒子出了事兒,那可就只剩下太子一個成年的了,其他幾個年歲都還小,根本就不可能和太子競爭……
皇帝把玩著拇指上戴的翡翠扳指,目光都森寒了下來。隨後吩咐人將李鄴叫了過來。
皇帝知道的這些,李鄴同樣也是知曉了。他的想法,和皇帝也是差不多。不過,他猜卻是皇后是根本要故意對陶君蘭下手,才弄了這麼一齣戲出來——畢竟幾個王妃裡頭,雖說都見了採鳶,可是卻只有陶君蘭一人與採鳶說的話最多,還碰了採鳶給的東西。關鍵是,那東西還是那個得了疫病宮妃的東西。
最關鍵是,他叫人偷偷問過,那東西根本不是那宮妃要採鳶幫著帶出去的。那宮妃,也從未叫採鳶給陶君蘭帶話。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採鳶或者說採鳶背後那人故意為之。
至於採鳶是誰的人——李鄴冷笑一聲。這可是不言而喻了。
對於皇帝的猜測,李鄴只是靜默了一陣子,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太子畢竟是我們的大哥,想來做不出這樣的事兒。大哥雖也有不好之處,可我想著,他對我們還是當弟弟看的。」
李鄴此時幫著太子說話,無異於是在皇帝的怒火上又澆了一瓢油。而且,皇帝一下子想起了太后說的那些話——太子如何對李鄴的,他和太后都是十分清楚的。
此時李鄴說的這些話,所以根本就是沒有半點說服力的。
皇帝掃了李鄴一眼,淡淡道:「你也不必替他說好話。我只問你,你是如何一個看法。」
李鄴猶豫了一下,最終道:「這事兒的確看著像是早有預謀的。只是如今什麼也查不出,倒是也不好冤枉了人。」
皇帝聽李鄴這樣說,一面覺得李鄴到底是太嫩了一些,不知人心兇惡,一面又覺得連李鄴都這樣認為,那麼他的確是沒有猜錯。至於那句不好冤枉了人,卻是壓根沒進了皇帝的耳朵。
在皇帝看來,這事兒想要知道是誰搞鬼那還不簡單。只看誰受益了,便是什麼都知道了。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此事?」皇帝又問。
李鄴搖搖頭,道:「當務之急並不是查出是誰做的此事,還是得讓太醫院迅速拿出一個方子來才行。畢竟,宮中宮人眾多,萬一真傳染開來,只怕控制不住。就是城外那些百姓,也是需要儘快治療。昨日城外患病百姓裡,已是死了十多人了。可發現染病的,卻已經是增了一百多個。照著這樣的趨勢下去,只怕那些百姓……」
皇帝並不在意死那麼一點人,可他怕疫病傳染開來。要知道,死一千死一萬他都不怕,可萬一瘟疫真爆發了,那就不是死一千一萬的事兒了。
真到了那個地步,朝廷元氣大傷,不管是攘外還是安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