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想來袁瓊華應該是比誰都瞭解的。所以,她才會冒險尋了自己。
「況且,在太子身邊的人是她,又不是咱們。她做什麼事兒,與咱們何想幹?」陶君蘭衝著紅螺擠了擠眼睛,促狹的問出了一句這。
紅螺一下子就明白了陶君蘭意思,自然也是轉過彎來,當下也就不再覺得不妥了。只是,「那側妃您又打算怎麼幫那袁氏呢?」
陶君蘭就是手再長,也斷沒有那個道理跑去太子的府上說三道四。而且,這事兒陶君蘭也不好太明著出面了。否則的話,只會叫人詬病。
就算這事兒再怎麼划算,可若是要傷了陶君蘭的名聲,紅螺卻還是不樂意的。名聲何其重要?
陶君蘭附在紅螺耳邊將自己的計劃說了。
紅螺眨了眨眼睛,也是笑了:「想這個法子不錯。」
「這事兒交給你了,你不拘交給哪個,總之將此事辦妥就是了。一定要快。」陶君蘭笑著吩咐,自己卻是打算當甩手掌櫃。
紅螺一口便是將此事應承了下來。
沒過兩日,李鄴回來說了一件事兒:「袁家彈劾了太子妃。」
這事兒到底是在陶君蘭的意料之中,當下撲哧一笑:「可是彈劾太子妃苛刻妾侍,嫉妒不能容人?」
「不止。更彈劾太子妃草菅人命,冤枉好人。」李鄴笑道,看了一眼陶君蘭又多了一絲恍然:「這事兒你早就知道了?還是根本就是你的手筆?」
陶君蘭便是笑著將袁瓊華的事兒說了,自然,和袁瓊華之間的交易也是說了。末了笑道:「我讓紅螺尋了可靠的人,和袁家的大總管套了套交情,然後再給那人出了個主意。那袁家大總管就拿了這個主意去主子跟前獻寶去了。所以才有了這事兒。」
李鄴挑眉,看了陶君蘭半晌才道:「那袁瓊華我記得是不是和你有過節?又何必幫她?」
李鄴的意思很簡單,既是讓她不痛快的人,又何必出手幫忙?任其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她既給了我訊息,我自也該守信。」陶君蘭搖搖頭,又道:「她失去孩子已是可憐了,況且到底她也沒害我性命,我也犯不著要見死不救。再說了,她活著反而也並不幸福,也不過是受罪罷了。」
「她給的那個訊息,雖說有些意思,可也不值當你替她操心。太子畢竟是皇子,真和哪個有夫之婦勾在一處了,只要不是強逼的,也不過是斥責幾句的事兒。本朝風氣到底不如以前嚴苛,這樣的事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李鄴言道,有些不願意她操心太多——這些日子陶君蘭眼瞧著又清減了幾分,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又沒了,他想法子讓陶君蘭安心休養都來不及,哪裡還願意她操心?
「瞧著她那個意思,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有夫之婦。」陶君蘭搖搖頭道出自己的見解,想了想又問:「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回碰面時候的情形?」
李鄴自是記得的。若不是那一回,只怕他也不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當然,那一回陶君蘭也的確是嚇得不輕就是了。
「你那時候,可有想過殺人滅口這事兒?」陶君蘭倒是想起了這麼一回事兒,便是玩笑問他。
李鄴訕訕的避左右而言他:「我當時只看見太子和宮人偷情,至於那女子是誰,我卻是沒瞧見。」他是去給太后請安之後打算回德安宮去,半路碰上的太子。因見太子有些鬼祟,這才跟了上去,誰知卻是看見那一幕。正打算退走的時候,陶君蘭卻是又一頭撞過來。
當時除了怕被人發現之外,他其實還有那麼一絲羞惱的——偷看這種事情被撞破,任誰也是覺得尷尬又羞惱。況且,陶君蘭還一口說出她是德安宮的宮女。想著日後說不得日日都要相見,他更是……
面對李鄴這般舉動,陶君蘭只是盯著他抿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