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還能對劉氏有這樣的尊重和體面,陶君蘭覺得李鄴的性子的確還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在想什麼?」陶君蘭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到李鄴在自己的手心寫字,一陣酥麻。
「沒想什麼。」陶君蘭搖搖頭,頓了頓又誠懇的看向李鄴:「我就覺得你脾氣真好。」
李鄴頓時一呆,隨後忍不住的笑出聲。笑了一陣又覺得有些微惱,便是又瞪了陶君蘭一眼,在她手心重重寫道:「胡鬧!」
陶君蘭仔細琢磨這兩個字,倒是沒覺得李鄴是在呵斥她,反而有那麼點寵溺無奈的意思,頓時又笑了。眉眼彎彎,眸光閃閃,說不出的明亮嫵媚。頓時勾得李鄴眼睛都有點兒發直了:陶君蘭這樣微微帶了幾分得意的笑容,實在是叫人愛得不行。
最後李鄴忍不住將陶君蘭帶入了新房裡。沒辦法,外頭人太多了,人多眼雜的也沒法子說話,這麼寫字他到底覺得有點兒慢了。而且,這麼多人,他想做點兒小動作也是沒法。
新房的佈置也是有講究的,正紅色是用不成的,所以都是朱紅和水紅粉紅等色。佈置得也不如劉氏屋子那般富麗堂皇,喜氣洋洋。
李鄴心生愧疚,在陶君蘭耳邊輕聲道:「委屈你了。」
本來陶君蘭還沒覺得怎麼樣,結果一聽李鄴這話,頓時就有點兒眼睛發澀,霧濛濛的冒了一片水光出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故意嗔怪的瞪了一眼李鄴:「胡說什麼呢?讓人聽見了,還當我輕狂呢。這樣已經很好了。」
李鄴沒再開口,只是輕輕的將陶君蘭緩緩擁入懷中。
陶君蘭靠在李鄴的胸膛上,聽著李鄴胸腔裡「咚咚咚咚」沉穩厚實的心跳聲,輕輕的咬住了薔薇花瓣般的唇。而眼裡極力壓制的眼淚更是剋制不住的衝出眼眶,一滴滴的被衣裳厚實的布料吸了進去。
好半天等到陶君蘭緩過勁兒來,便是不好意思的掙出了李鄴的懷抱,不客氣的瞪了李鄴一眼:「以後可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弄得人心裡怪不好受的。」
本來不覺得委屈,聽了他這話也覺得委屈了。可過日子,有了委屈的心思那還怎麼過下去?遲早會讓她生出貪唸的。
李鄴一聲輕嘆,沒說話。可心裡卻是已經有千言萬語了——總有一日,今天的委屈他會加倍的彌補回來的。
「如今,你是我的了。」李鄴一聲暗啞的宣告,徹底讓陶君蘭忘記了委屈,漲紅了雙頰開始左顧右盼。然而此時哪裡容得下她左顧右盼?李鄴伸出手來,輕輕的捧住了面前這一張如花般嬌艷的容顏,輕輕的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雙唇滾燙,帶著灼人的氣息,頓時就讓陶君蘭覺得渾身都開始發軟,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力氣。
不過最後她還是羞澀的推開了李鄴,低頭不好意思道:「等我去洗個臉。」也就是剛剛她才想起,早上上轎子之前,喜娘是在她臉上畫了濃妝的,光是白粉就塗了許多,更別說胭脂了——那會子照鏡子,她就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看著不像是平日的樣子了,根本像是戴了一個面具殼子。或者乾脆用脂粉重新塗了一張臉出來。
也不知面對這樣的一張臉,李鄴是怎麼生出了親近之心的。李鄴不在乎,可不代表她也不在乎。她倒是怕再這麼下去,一會兒到處都被她蹭得是脂粉胭脂,那多不好啊?而且,萬一出了汗,她臉上被汗水衝出了一道道的印記,那怎麼辦?她可不想被李鄴看見她這麼狼狽的一面。
不過顯然這個時候想起這個也是有點兒晚了——李鄴的唇上此時也是紅艷艷的,也不知道是蹭上了胭脂還是因為親吻的緣故。不過,陶君蘭怎麼看怎麼覺得,李鄴是被染上了自己唇上的胭脂。
李鄴嘴唇嫣紅,頓時就更加襯託得他自己面色白膩,眉如墨畫目如點漆了。
陶君蘭忍不住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