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兄長沈如誨,如今在朝廷之中,那可是有名的青年才俊,光是今年就因在皇上跟前湊對了兩次,頗得皇上的賞識。
而且這次選秀,沈如誨的婚事也定了下來,皇上親自指婚,這女方乃是武夷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工部侍郎聶明源的嫡長女。這門婚事,可謂是門當戶對之極。
所以沈姑娘年紀雖小,可家世卻一點都不容小覷。倒是有不少人瞧出了皇上對七皇子的偏愛啊。畢竟四皇子的正妃,不過是一個三品官員家中的嫡女,而五皇子的正妃倒是侯府的嫡女,六皇子的正妃乃是他嫡親的表妹。所以看來看去,這次指婚,七皇子的這位王妃卻是出身最好的。
所謂好事不怕多磨,得了這麼一門鼎立的姻親,便是等等又何妨。
而沈長樂則並不知京城中人,對他們婚事的猜測。這幾日她正準備去外祖母家中小住,只因她的指婚來的太突然了,章老太太都沒回過神。要說外祖母的想法,倒是和祖母的不謀而合,覺得她年紀和皇子差地有些大,怎麼都不會被選上。
可誰知皇上寧願讓七皇子推遲一年大婚,都將她指給了七皇子。
所以這會老太太哪裡能捨得,一時恨不得又是準備這個又是準備那個。好在徐氏知道她老人家的心思,乾脆讓沈長樂過來小住幾日,寬慰寬慰老人家。
於是沈長樂過來的這日,章茹也回家來了。
她一瞧見自己的外甥女,心裡這個後悔啊。其實她一直都想讓長樂做自己的兒媳婦,只是覺得她年紀還小,便一時忍不住沒提。可現在這叫一個追悔莫及的。
“這才幾日的功夫,咱們長樂都要嫁人了,”章茹頗為感慨地說道,拉著她的手,臉上又是欣喜又是惋惜的。
沈長樂被她這麼一打趣,羞地連話都說不出,臉上飛起兩團紅暈,別提多嬌羞了。她微微低著頭,低聲害羞地喊了一聲:“姨母……”
章茹的手臂被她晃了下,輕輕一笑,在她額頭上點了下,說道:“這有什麼可害羞的,姑娘大了,總是該嫁人的。你放心,等明年的時候,姨母替你攢著一份嫁妝呢。”
章茹自個只有兩個兒子,所以待沈長樂一向如親生女兒一般,什麼好東西,兩個兒子都沒有,都得先給沈長樂。況且小姑娘又長得這般嬌,這好看的首飾帶在她身上,那才叫相得益彰呢。
“我不跟姨母說了,”沈長樂別過頭,雖然指婚是一回事,可是北大打趣總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打指婚聖旨下來之後,她心病一除,整個人便迅速地好了起來,這氣色比之前還要容光煥發呢。
徐氏在一旁笑著聽她們說話,可心底卻也有些許失望。章漾的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原以為只是表哥喜歡錶妹而已,可是待他長大了,這份喜歡雖內斂起來,可徐氏哪能瞧不出來。本還想著,來個親上加親呢,誰知沈長樂就被指婚了。
自打得知她被指婚給七皇子之後,章漾便將自己關在院子裡,茶不思飯不想的。
連老太太都知道這事,好在誰也沒教訓他。畢竟這麼多年來,誰都瞧出來他們之間倒是不曾越矩過。而且沈長樂也從不曾表露出一絲對章漾的情愫,所以徐氏知道,這事也就是自家兒子剃頭擔子一頭熱而已。
如今既是木已成舟,只怕著她這個傻兒子能早日走出來。
紀啟殊正在章漾院子裡,瞧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便立即打趣道:“怎麼,心情還不好呢,要不咱們出去騎馬?”
他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悠閒自在地看著對面正看書的章漾,只是他手裡的書都拿著好久,都不見翻過一頁。正所謂,為伊消得人憔悴,紀啟殊瞧了一眼他這個表哥,好像確實是有點消瘦了。
“還為表妹傷心難過呢?”他隨口說了句,可誰知這句話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