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求饒的話,立即就無間斷地說了出來。
沈令承瞧著她這麼不上心的樣子,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你二哥哥的事情,你便不要再問了。”
沈長樂打小就給沈如諳求情,所以其實早就求出門道來了。這會她要是死乞白賴的,只怕二哥哥還得繼續受罪呢。
此時沈令承開口,便表明她的小計謀又一次奏效了。所以這一次她說道:“爹爹,葉菱與我自小就相識,也時常來家中。祖母是知道她的秉性的,若是這次她能好起來,也不失是湊成了一對佳偶。”
“佳偶?就你二哥那樣子,還能是個好丈夫嗎?”沈令承只覺得半輩子的臉面都被丟盡了,“他趁著人家葉姑娘病了去提親,算是個什麼事情,這不是趁火打劫?”
沈長樂:“……”
突然她發現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三兄妹之中,二哥哥被爹爹懲罰的最多。原本她還以為是二哥哥太過頑劣呢,如今看來,這完全是因為爹爹和二哥之間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方向嘛。
“爹爹,當時葉菱受重傷,二哥是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過錯。他是怕日後葉菱萬一有什麼後遺症,這才會一力承擔下來的,”雖然沈如諳並未和她說過心中的想法,但是憑藉這麼多年兄妹的感情,她能理解二哥哥的做法。
最起碼在那個時候,他的決定讓葉家兩位長輩十分感動,也給了他們安慰。
沈令承坐在椅子上,一時沒有開口。其實關於這件事,他的顧慮也並非沒有道理,若是有熟知沈如諳性子的人,肯定會知道他就是為了承擔責任。可要是不知道的人呢,還以為沈如諳是覬覦葉菱已久,趁著人家姑娘受傷了,就霸王硬上弓。雖說這種想法的人應該不會多,可要是有一個,那也會對沈如諳的名聲造成影響。
衛國公府本就家大業大,現在又有了一個王爺女婿,更是引人矚目。所以別說兩個兒子了,就是對他自己,如今沈令承都是嚴於律己,生怕做出什麼讓人詬病的地方。
“你二哥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還這麼莽撞,我便是罰他,那也是應該的,”沈令承又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
沈長樂低頭,不敢反駁。可是心底卻不以為然,龍生九子還子子不同呢。這世上人的性格本就是千變萬化的,要是人人都像大哥哥那樣成熟穩重,那世上估計也沒這麼多憂愁了。雖然二哥的性子是比大哥要跳脫,可是他勇於承擔,遇事表現地那麼男人,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她的二哥哥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爹爹,您就饒了二哥這一會吧。況且現在外面這麼冷,你就是要罰他,也換個法子罰嘛,這要是萬一凍壞了他的腿,日後他連參加科舉考試都不行了,”沈長樂一個勁地在旁邊說道。
沈令承見她連科舉都搬了出來,氣得在她額頭上毫不留情地彈了一下,怒道:“你這丫頭,這話也是能胡說的。”
“您看看,您看看,我就說您肯定是心疼二哥的,您要是覺得面子上下不來,我過去先幫您狠狠地罵二哥哥一頓。讓他到您身邊認錯,他要是敢不認錯,就讓他三天不許吃飯,”說著,她便伸手搖了搖沈令承的手臂。
沈令承瞧見她許久未見的小女兒姿態,微微一笑,雖然板著臉,卻還是說道:“去吧,去吧,去解救你的二哥哥去。”
等沈長樂和沈如誨一起趕過去的時候,沈如諳在祠堂裡面跪著,臉色凍地鐵青,連嘴都凍地呈烏紫色了。
“大哥,長樂,你們來的也太慢了吧。”
他回過頭,一瞧見哥哥和妹妹,便是笑著抱怨。
沈長樂看他還有心思說笑,登時怒道:“就應該聽爹爹的話,讓你在這裡好好跪著,好好凍凍你。”
“所以我就知道我的小長樂,肯定不會不管她的二哥哥的。”沈如諳掀起嘴角,露出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