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恕不恕罪的,起來吧,”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林氏這才起身,不過卻還是解釋道:“我要過來時,錦姐兒突然嘔奶,媳婦只能先哄著她。”
一旁的沈令承,正低頭和閨女說話呢,就聽到這句,立即皺眉道:“怎得錦姐兒又吐奶了?”
老太太瞧了林氏一眼,就知道她頭一個當娘,什麼都手忙腳亂。只是她賞賜過去的嬤嬤,聽說在她院子裡頭只好生供養,壓根什麼差事都沒領過。她知林氏心思重,一心覺得她這個做婆婆要打壓她,所以對於她賞賜的人,也只是高高奉起。先前她賞賜的嬤嬤,那可是伺候過衛國公府好幾個少爺小姐的。像小孩子這般嘔奶,她也極有辦法。
可老太太卻不能提,一提的話,只怕林氏又覺得她這個婆婆是用身份壓著她呢。所以她說了兩句,便揮手讓丫鬟上菜,讓眾人坐下。
待用過晚膳之後,老太太便讓林氏先回去照顧沈錦。又讓沈如誨兄妹三人也回自己的院子去,而是單獨把沈令承留了下來。
“母親單獨留兒子,是不是藏了什麼好東西,準備賞賜給兒子啊,”沈令承坐在老太太旁邊,笑著問道。
老太太原本還一臉嚴肅呢,誰知聽到他這一句話,撲哧笑了出聲,指著他搖頭道:“你這個促狹鬼,都是當爹的人了,還這般小心眼。”
沈令承一向能逗得老太太開心,待老太太撫了撫胸口,這才說起正經事情來:“你可知我今日在報恩寺中,遇到了何人?”
“可是京城舊故,”沈令承一聽她的話,就知道老太太定是遇到了舊故,才會這般說。
老太太點了點頭,嚴肅道:“是慧明大師。”
“竟是這位大師?可是他不是一向大慈寺之中閉門不出的?為何此番雲遊到廣平府來,”沈令承聽到慧明大師的名諱,也立即吃驚地問道。
這位大師乃是京城中的高僧大德,名氣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沈令承認識他,也不足為奇。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老太太搖頭,便將慧明大師今日在見到沈長樂的舉動以及所說的話,又說給了沈令承。
沈令承聽罷,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消失殆盡,他心中的驚訝此時也並不比老太太少。畢竟這位大師乃是出了名的高僧大德,並不是個會胡亂打妄語的人。
“您說,他的意思是長樂是貴人,不該向他行禮?”沈令承低聲說了一遍,顯然老太太的憂慮便是他現在所想的。
“那這話,可有旁人聽到,”沈令承又急急問道。
老太太眉頭鎖地更緊,若是隻她一人聽到倒也罷了,可當時屋子裡頭好些丫鬟婆子呢。不僅有老太太身邊貼身的人,還有沈長樂貼身伺候的丫鬟。
“不管大師此話真假,決計不能讓這話傳了出去,就是隻言片語都不行,”沈令承立即說道。
對他來說,自然明白慧明大師的意思。長樂本就出身勳貴世家,乃是個貴女。可慧明大師就是見了老太太都不曾這般行禮以及鄭重其事,所以他所說的貴,定然不是指著沈家的富貴。
可沈家乃是世襲一等衛國公府,在勳貴之中已到了頂頭,若是比他家還要尊貴,那麼就只有一個地方。
沈令承霍地握住手掌,他如今雖才過了而立之年,可已是一等衛國公。所以他的自然不願自己放在手心的明珠,有朝一日,要進入那個吃人的地方。況且皇上年紀比他還年長,他怎麼可能忍心呢。
“娘,長樂是我的女兒,我不願她受苦,”沈令承看著她,鄭重說道。
老太太點頭,憂心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何嘗不是。好在大師也未明說,只要咱們命那些丫鬟封口便是了。只是這長樂日後的婚事,你可要慎重妥當了。”
古人雖有敬鬼神而遠之的說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