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照亮著階梯一步一步向前走。
她記得是五樓,好不容易走上去時,她呆呆的看著左邊的房門,上邊居然還貼著春聯,看起來像是年初時剛換的,並沒有褪色,那老闆的老婆是想將這個家收拾的像是還有人住在這裡一樣麼?看起來竟是這樣的溫暖。
多少年了,六年多,她離開這個小小的出租屋整整六年多。
離開後,她去英國,與何彥沉分道揚鑣了六年。
楚醉的手不受控制的輕輕一顫,聽到樓道里有人下樓的聲音,怕人家以為她站在這裡做什麼,才忙忙又掏出鑰匙插‘入門鎖裡,輕輕旋轉了幾下,只聽得老舊的防盜門鎖輕微“喀”的一聲,門便開了,楚醉深呼吸一口氣,拽開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還沒有開燈,她便莫名的只感覺屋中流動著一道她熟悉的味道。
那是,屬於何彥沉身上的乾淨的味道。
楚醉一愣,猛地抬手按開牆壁上的開關,日光燈赫然映的整個客廳透亮,卻並無第二個人存在。
可是,明明有他的味道。
楚醉遲疑的推個臥室的門與廚房衛生間的門,真的沒有人,但屋子裡乾乾淨淨,窗臺上還放著幾盆早些年房東放在這裡養的花,牆上的壁畫也沒有變,有一間空出的臥室裡放著一個曾經楚醉叫人過來安裝的可拆卸書架。
當時走的匆忙,這書架上的東西都沒有動過。
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手指在一排書脊上輕輕滑過,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
真的,真的讓她有一種彷彿這六年只是一場夢的錯覺,只要她一個轉身,就能看見何彥沉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幫她準備考英語六級的一切學習資料,就能看見何彥沉穿著她跑去商場裡買來的白色的羊絨毛衣一臉悠哉的坐在撒滿陽光的窗臺邊看書聽音樂,書架下邊是滿滿一箱的CD。
楚醉出神的轉回頭朝客廳裡看,朝臥室裡看,猛地她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忽然跑進臥室,抬手開啟衣櫃,目光迅速落到衣櫃下邊的格子裡,裡邊果然還放著早些年何彥沉的一些舊衣服,從T恤到牛仔褲,從情侶裝到內內外外的衣服,楚醉怔怔的看著這些,他竟然像她一樣,什麼都沒有帶走目光一直盯著格子下方,好半天,才緩緩抬起,抬起的瞬間她愣了一下。
櫃子裡掛著的衣服裡怎麼會有西服?她一頓,抬手摸上那西服的質地,又摸一摸另幾件掛在這裡的襯衫,其中兩三件是她不久前還在何彥沉身上所看見過的。
她看了一眼襯衫上的牌子,何彥沉的襯衫基本都是這同一個牌子,連質地都是差不多!
為什麼?為什麼這裡會有他現在穿的衣服?
她赫然轉身看向乾淨整潔的臥室,倏地轉身衝向浴室,刮鬍刀,毛巾,牙膏牙刷潔面的物品甚至是男‘性的所有生活必須品這裡都有。
一種奇怪的感受在胸口蔓延。
她倏地轉身就要去別的房間看看,目光卻忽然被沙發前茶几上的半杯水吸引住,腳步一頓,轉臉怔怔的看著茶几上的半杯水,還有旁邊的菸灰缸裡的兩截菸蒂。
手指不受控制的伸過去,摸了摸杯子。
裡邊的水還是溫熱的。
剛剛有人來過?
不用想也知道是何彥沉,楚醉赫然轉身衝到窗邊朝樓下望,看見自己的車子,腦子瞬間映出剛剛在小區門前交錯而過的黑色SUV。
黑色SUV,又是SUV!
那輛車她似乎看見過那幾次,還有她在T市他醉的那一晚,何彥沉似乎抱她上了一輛車,那輛車……
楚醉眯了眯眼,也是黑色的SUV!
原來他不僅僅將這座房子買下了,他還偶爾會住在這裡,偶爾過來這裡坐一坐?
心頭一種滿滿的酸澀感漸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