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搶下啤酒:「別喝了,你都醉了。」
醉了的人通常是不會承認自己醉了的,江戀紅著眼睛鬧著還要喝,馮霽被她鬧的一身汗,兇了她幾句。
結果就見江戀把嘴一扁,「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臥槽!」馮霽驚的腿都軟了,立刻沒了原則,把酒瓶子往她手裡塞,直說,「好好好,你喝你喝,別哭了,讓你喝個夠行了吧?」
江戀抱著酒瓶一邊喝一邊繼續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她哪裡是想喝酒,就是心裡堵得慌,想發洩。
等了一個晚上,結果什麼都沒有等到。
那個昨晚定錯了的鬧鐘就像最後一根稻草,打破了她的最後幻想,讓她意識到,對於陳知言來說,她可能就是個陌生人吧。
對她的「好」,或者說是照顧,也只是因為蔣尋的拜託而已。
如果不是有蔣尋的關係,他可能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吧。
她到底哪兒來的錯覺,覺得自己可以恃寵生嬌了?
江戀亂糟糟的想著,又開始後悔,早知道就聽他的話,主動給他打電話好了……
酒精讓頭腦昏沉,把委屈放大。
「嗚嗚嗚討厭死了……」她一邊哭一邊拍著旁邊想要給她擦眼淚的馮霽。
「好好好,是我討厭,你別哭了。」馮霽手忙腳亂,急的滿頭是汗,恨不得把酒餵進她的嘴裡。
江戀的眼淚對他來說簡直是必殺技,讓他有求必應,從小就這樣。
哭著喝完兩瓶啤酒,江戀總算是累了,歪靠在馮霽的肩頭,一抽一抽的打著嗝,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操……」馮霽總算緩了口氣。
他把江戀的東西胡亂收拾了一下,手機往自己褲兜裡一塞,把人打橫抱起。
今晚馮霽也喝了酒,沒法開車,又不敢把江戀送回家,索性在會所樓上酒店開了個房間。
把江戀在裡間臥室安置好,他才進衛生間,摘掉眼鏡,洗了把臉。
臉上水珠還沒擦,就聽見褲兜裡手機鈴聲大響,馮霽伸手去拿眼鏡,不小心卻把眼鏡碰掉到地上了。
「操!」他暗罵一聲,眼前模糊一片。
他有四百度近視。
手機還在響,他摸出來,眯著眼睛接通,壓低聲音說:「餵。」
電話那頭卻沒有回應。
他又「餵」了聲,語氣開始不耐煩了:「誰啊?」
依然沒有回應。
馮霽把手機湊近眼前,發現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以為是垃圾電話,本想直接掛了,但想到江戀那個來電,耐著性子又問了遍是誰。
還是沒人說話,他火了:「操,再不說話掛了啊。」
就在他要結束通話時,電話裡終於有了回應。
「你是誰?」
一個低沉的男聲,成熟富有磁性,即便隔著電流也能感受到一股冷冽。
馮霽見他不回答還態度不好的反問自己,火往上竄,飆了句垃圾話:「我是你爸爸!」然後不等對方回應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把手機塞回褲兜。
俯身撿回眼鏡,馮霽擦乾臉上的水,走出衛生間。
床上的江戀呼吸綿長,偶爾還發出輕微的鼾聲,顯示睡的很好。
馮霽給她調整好床頭燈,準備走時想起來她手機還在自己身上,伸手往褲袋裡一摸,掏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手機。
一個不太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馮霽解鎖自己手機,在通話記錄裡找了找,並沒有剛才的那通電話。
所以他剛才接的是江戀的電話?
他又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不爽之餘莫名還有些煩躁。
誰啊,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