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冰冷的環套上她的纖指,不容置疑的男聲,“月底的婚禮照常,這戒指,你可以扔掉,但至少……不要扔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想要的不是得到了嗎?”子微看著他,“還不滿足?要怎樣才能滿足?”
修長的手指抵上她的心口,“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得到了這個,就能滿足。”
“不可能。”揮開他的手,她宣誓,“我不會坐以待斃的。”
“我知道,”他一臉嚴肅,“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最後……只能是我的。”
第十二章
對於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自從兩個人發生了實質的關係,姚子微第一次正視這個根本性的問題。她不是喜歡逃避問題的人,但這一次她有點莫名的心慌。
恨嗎?應該恨他的,但搜尋一遍自己的心情卻找不到一絲仇恨。或許是因為早就有了自知,給得起、逃不掉的,看輕一點反而好受一些。或許是因為——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不可避免的軟弱。
自那一天,方立煜便不再矜持,毫不客氣地日日享受她的身體。那一夜粗暴對待,使她先前幾日總會不由自主害怕地發顫,而方立煜則耐心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剋制住奮發的慾望,花費時間與精力調教她的身體,撫摸親吻她到四肢無力,緩慢地進入,溫柔的抽插,時而幾下強有力的頂撞……幾天下來她的身體竟也漸漸適應了性愛,那種可以毀滅一切的快感日漸強烈,有幾次她甚至在他的懷裡失去神志。
這也是他的手段之一嗎?如果是,她不得不承認,對於女人,他真是極致地瞭解。
痛的感覺已經不再真切,火熱的氣息,炙熱的撫摸,堅硬的慾望,銳利的刺穿,滿盈的填充,甚至細微的快感,異常清晰,無法再象以前一般清明如菩提,吹皺了的一池春水,無論如何,她不再平靜。難道我真的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嗎?這個念頭讓她前無所有地恐慌。強烈的羞恥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對方立煜生恨。是他,就是他,令我放蕩地如妓女一樣,在他的身下承歡呻吟,而心也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沉淪。
“心,要去是要踐踏嗎?”患得患失日夜加劇,只能用言語來武裝自己。
殊不知如此一問,在方立煜的心中也掀起軒然大波。日夜思絆的身體終於手到擒來,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也不曾因為得到了而感覺無味,反而食味知髓,竟日復一日更加著迷。甚至放棄自己的享受,用精湛的技巧去討好她的身體,每每看到她僵硬的身體如水一般溶化,然後如花一般在自己的手心綻放,紅潤的臉龐有魘足的愉悅,竟有比自己射更強烈的快感。
要她的心。心,要來踐踏嗎?不,那要來做什麼?要來做什麼?要來愛……一定要得到,得到人,得到心,得到所有,絕不放手。
床上耳鬢斯磨,一下床便針鋒相對,愛情果真是兩個人的戰爭,如果算得上是愛情的話,壓迫與反壓迫,抵抗與反抵抗,欺騙與反欺騙,逃離與反逃離……
儘管身體毫無尊嚴地投降,但子微的意志卻堅定地明白,必須離開。方立煜也明白,所以他一方面不遺餘力地誘惑子微,一方面馬不停蹄地籌備婚禮。
兩個人狀似平靜卻洶湧的生活,在婚禮當日的早晨終於結束。
方立煜推開房門,滿室光華的房內空無一人,風穿過明晃晃的落地窗,吹落額頭一綹黑髮。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儘管如此心仍有些刺痛。“婚禮取消吧。”對身後的蕭弄玉說。然後獨自踏入房間,反手關上門。
失神地在床沿坐下,昨夜還在這片輕柔之上翻雲覆雨,今日卻真的不見蹤影了。她真的,如此迫不急待地想要逃離嗎?但她的身體已經臣服了不是嗎?那滑嫩肌膚不止一次主動貼上他的手掌,這算什麼?到底算什麼?明明那麼契合,為什麼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