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太剛剛研製出的微型GPS發射器。”
“原來有線升級為無線的了。”依舊冷笑。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方立煜說,“跟著我以後難免會有危險。”
跟著他,才是最大的危險,危險到她迷失了自我都無法自覺。
“早點休息,明天帶你上山。”
上山?找個好地方殺人棄屍嗎?子微幾次是惡質地往死裡想他惡毒的心思。兩年來不止一次想象過,如果方立煜有幸遺忘了她這號人物會是怎樣的境地,如果他不幸仍記得她又會如何。從來沒有一次想象出會這是樣的情形。無怒言相對,無拳腳相加,這樣的他幾乎讓她陌生,這個以狩獵為樂的男人,她不可能自以為是地認為他是愛上了她,如此大費心思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想要她的心嗎?她的心於他有何價值,於她,卻是僅有的了,她沒愛過也不敢去愛,身體與慾望無法堅守,僅剩的尊嚴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
“這是我的產業。”方立煜對子微說。然後開始爬山。
果然是山,果然自然。蔥鬱油綠。前夜的露水浸潤著青草,還未甦醒;密林深處的小鳥已然立於枝頭,對著朝日吟唱。
四季常綠的綠山,沉重的溼氣,直沁子微的身骨。方立煜獨自一人走在前面,不曾回頭。
路漸崎嶇,子微的鞋也為露水浸溼,終於到達山頂,卻只見一座孤零零的墳。
子微胸口一澀。要凌絕頂嗎?要俯瞰世界嗎?忽如其來的預感,令她不由停下腳步。
方立煜回首看她,“這就是水寧。”
這就是水寧,低沉的,蓄含著莫名情緒的嗓音,宛若催眠般,子微的目光飄移到潔白的墓碑上“方氏白水寧之墓”。心突然沉下來,一如兩年前那一夜,沉得喘不過氣來。緩緩走到碑前,笑容嫣然,果然是國色天香。
“我已經叫弄玉籌備,這個月底,我要你嫁給我。”
“你……什麼意思?”輕緩地,幾分疑惑,幾分不信。
“我選擇你做我的終生伴侶,雖然我曾經很寵水寧,……也的確喜歡過她。她給了我身體,還有生命,儘管她的心不屬於我,我仍視她為髮妻。但她終究是一個已死的人……你不用太在意?”
子微突然笑了。那種瞭然的,帶幾分譏諷的笑。“當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啊。”她說,“當初是以怎樣的心情建了這麼一座墳山?如今卻能在她的墓前向另一個女人宣佈婚禮。方立煜,我該說你多情呢?還是該說你絕情?如果不是我深知你方總的為人,還真以為你為我子微費了多少心思。”如今他能如此輕描淡寫在她的面前談論他前一個女人,今後也許會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冷淡地談論她。這個認識讓子微從頭冷到腳。
說不上什麼理由,方立煜只覺得胸口有股怒火在燒,隱忍著不想發作。不急著要她,甚至為她動了結婚的念頭;剋制著想要她的念頭,給她最大限度的自由;帶她來看水寧,向她展示自己都不輕易觸動的過去……這樣的他,異於以前的三十年,連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無可否認他的確是費了心機,以愛的名義,做出這樣的讓步,卻仍換來她冷若冰霜的一張臉,怎能不讓向來心高氣傲的他心生怒氣。
“方總,您究竟意欲為何?你我都知道你是個無情的人,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果想要我的身體,盡情拿去就是,不要再做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什麼婚禮,什麼墓地,我不想要,也不想見。難不成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嗎?”
冷冷清清的話,猶如往方立煜的心上淋了一桶油,怒火騰一下子冒上幾尺高。“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喝道。
“那麼方總,你可不可以放我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下山了?”
瞪視好幾秒,方立煜不發一言,撥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