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他就跟著來了,席雲素見他上了馬,才重新掀開車簾,進了馬車。
馬車繼續前行,聶懷嶸含著委屈的身影和略帶悲傷的語氣,席雲素有些在意。
她掀起馬車窗簾的一角,入眼就是聶懷嶸和他那匹威風的黑馬,他不是跟在馬車後面的嗎,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聶懷嶸也注意到了她的舉動,「殿下有何事吩咐?」
小路不寬,聶懷嶸跟馬車並列而行,路旁綠枝被細雨浸潤過還有雨珠殘留,枝葉劃過他右側的衣袖,留下裂痕和水漬。
「衣服都劃破了,你就不覺得這麼走很擠嗎?」
就這麼糟蹋這身藏青色的長袍,她挺心疼那衣服的。
要縫製一身精美的藏青色帶暗紋的長袍很難的,在針線活上沒有天賦的席雲素為那身長袍可惜。
她曾經跟著王嬤嬤學了一年多的針線活,才勉強做成了一件看的上眼的藏青色長袍。
聶懷嶸真不愛惜東西。
「要不本公主讓車夫給你讓路,你在前頭走吧,不然你這身衣服都沒法要了。」
糟蹋別的也就算了,不要在她眼前糟蹋藏青色的衣裳,她前世給聶懷嶸做過不少的,她看著就不自覺地聯想到了她曾經送過的,前世的聶懷嶸是不是也是如此糟蹋她送的東西的?
她心口都疼了,為她送的那些好東西心疼,她還不如全賣了,至少能得到銀子。
聶懷嶸沒有聽從她的建議,而是回道:「無礙,路右側樹叢茂密,如有刺客,防不勝防,臣如此前行,能率先抵擋暗處的刺客。」
青天白日的,能有什麼刺客,席雲素抓著車窗簾子,沒能放下來。
一而再再而三地擔心她會有危險,聶懷嶸是聽到什麼風聲了,有人要對她下手嗎?
她緊揪著手裡的簾子,猶豫不決,他的右衣袖已經被雨珠沾濕一大半了,她忍了忍,沒忍住,「你要不要直接坐到馬車裡來?」
「好。」
他立馬應下了,驅馬到前面,將他的黑馬交給牽頭的護衛牽著,自己很快上了馬車。
坐在她身邊的聶懷嶸沒有多話,一直戒備著,馬車內並不空曠,他把他的震天銀戟留在了黑馬上,手裡緊握著一柄長劍。
席雲素被他的架勢都弄得緊張起來了,聲音更是不自覺地壓低了,「你是不是得了信,有人要刺殺本公主?」
「嗯。」
她放不下心,又問:「從哪裡得知的,是什麼人?」
聶懷嶸模稜回答:「偶然得知,尚不知是幕後黑手是誰。」
夢境中得知,資訊不全,他能夠告訴她的也只有這些了,多了他也不清楚,尚需等蕭聿那邊的結果。
夢中刺客是埋伏在大路上的,她走了小路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然夢境只是片段,他不能確認,亦不敢拿她的安危堵在不確定上。
他惟有貼身護著她,不給暗處的刺客任何可趁之機。
在聶懷嶸萬分謹慎中,席雲素到達了目的地,很平安,並沒有遇上任何刺客。
周嬤嬤之墓在雲清山的半山腰,有古木林蔭,細聽還可聽到泉水低鳴之聲。
此地風水好,景色佳,草木茂盛,好一陣子未來清掃,墓碑已被草叢藤蔓所覆蓋。
年年清理年年如此,席雲素連同她帶著的人一起,彎身去清理雜草藤蔓。
紅裙染綠汁,不久前才擔心他衣裳損壞的小公主,此時卻半點不顧她自己的衣裙被弄髒,被弄破了。
當她費力去拔藤蔓之時,聶懷嶸上前,搶過她手裡的藤蔓,他隨手一拔,那藤蔓連根帶土都被扯出地面了。
「我來就好,殿下歇著吧。」
席雲素還未說什麼,就見聶懷嶸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