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更願意賤賣它。”
秋逸默然片刻,起身時將他的外套扔過去,臨走前,又看了他一眼。
“深藍……是因為秋遙喜歡深藍色,才取的這名字?”
莫景深一怔,半晌後方才點頭。
只是她早已走遠,推開店門時,碰響了那些垂下的風鈴。
聲聲清越,讓他想起很久之前,她那樣怯生生望向的他的那一幕,告訴他“深,別——丟下我”時,也是這樣好聽的聲音。
窗外,斑斕燈火處,她被攬入喬言的懷中。
那樣依靠在他的懷中,像是一隻受傷的貓,雖然可愛可憐,仍舊危險著,不知何時會給你一擊。
喬言在她耳邊說著話,莫景深靠著唇瓣開闔辨別出他說的那句話。
“不管你在哪,我總能找到你。”
是啊,不管你在哪,我總能找到你。
你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一處等我,無論滄海桑田,又或是天塌地陷,你總是在那兒,靜靜守候。
莫景深端過她的那杯咖啡,淺淺抿了一口,意料之外的,竟然如此的甜。
和她姐姐,真的不同。
這一處的明亮,投在他立體的臉,挺直鼻樑後的一處陰影,是他孤獨中的隱蔽。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
醒來的那一刻,他要奔去秋家的別墅,在秋遙的房下大喊,我們不走了,嫁給喬言吧。
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哪怕看到你依偎在別人的懷裡。
都會是幸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2011/11/24 NJ
☆、23 香港,暖情(4)
秋逸剛剛回到酒店便病倒了。
高燒不退,一連昏昏沉沉睡了好幾天,
綿延不絕的夢,都是兒時迷迷糊糊的記憶。
她在爸爸的房間裡四處亂跑,還不如立在書桌旁的花瓶高。
傭人跟在身後追,她鑽來鑽去的躲。看著爸爸笑得張牙舞爪,兩手捏著小臉做鬼臉。
靜好的畫面被碎裂聲割破,立刻,有滾燙的液體劈頭澆下。
碎了的茶碗靜靜躺在地上,傭人跪在地上一片片的撿。
太太低頭輕蔑地望向她,啐一口,變調的聲音朗朗地罵。
爸爸來護著,給她擦身上的水。
一方看不過去,和他吵,整個屋子都是一片嘈雜。
她受了驚嚇,晚上睡不穩,一早就發高燒。
也是像現在這樣,整個腦袋像是被鐵鑄的帽子箍得牢牢,腦海裡的聲音來回地穿梭,蕩啊蕩,什麼都聽不清。
窗外似乎在下雨,淅淅瀝瀝灑落下來,匯聚成小溪,流進深不可見的下水道,泛著一個個迅速破裂的泡。
身體很燙,快要忍受不下去,卻睜不開眼,眼皮倒像是有千斤重那般。
她無力地陷入命運,亟待擺脫卻莫可奈何,連同哭泣都是默默的,氾濫成激盪的河流,灌進酸澀的心。
手心忽然被一冰,沉沉地往下墜,每一個指節都被壓緊,緊緊握進不知何物之中。
溼冷的柔軟壓上她的唇,很用力地廝磨蹂躪,擦破了她的唇,血腥味溢滿口腔。
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重複。
“囡囡,囡囡……”
*
喬言拿指頭擦著秋逸的唇,眼睛始終望著塑膠管中,清澈的液體一滴滴往下落。
私人醫生剛剛量過體溫,滿臉欣喜卻仍舊小心翼翼地說道:“喬先生,這位小姐的燒退了。”
喬言沒作聲,揮揮手讓他退出去。
十指緊扣中,秋逸的指甲陷入他的面板,彎月形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