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竟然還是個痴情的,一點都沒有提及綠綺,自己將這些事全都攬了下來。
可痴情歸痴情,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晴蕊,按規矩辦吧。”
“是!”
*
白公公來得快去的也快。
席夫人昨夜心疼女兒沒睡好覺,今晨起來有些遲了。等席她梳妝打扮好來到清風苑的時候,卻只得到了席宴溪被帶走的結果。
席夫人驚慌失措,連忙去找席宴江。
“江兒,你快救救你妹妹!”
席宴江似乎早就得到了訊息,正站在窗邊練字。半開的窗戶透進來一束陽光打在紙上,他的臉隱在暗處,稜角分明,分外冷漠。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母親,我早就說過了……”
“你妹妹說她是被嚴清清陷害的……”
“哦。您信?”
席夫人不吱聲了。
席宴江道:“嚴清清為何陷害她?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你什麼意思?你妹妹的生死,你就不管了麼?”席夫人緊緊攥著手帕,悔不當初,“要不是嚴清清,你妹妹哪裡會攤上這樣的事……自打她來到席家,就沒有好事,只會欺負你妹妹!”
“一身反骨,沒有絲毫大家閨秀的賢良淑德,當妾也是抬舉她了!”
席夫人不喜歡嚴清清,但奈何席宴江說她有用,她便尋思著眼不見為淨,熬過這段日子,等成了婚就好了……可誰承想如今連累溪兒落得這副田地!
她恨恨道:“席家可娶不起這樣的惹事精……把她趕出去得了!”
不,不能這麼輕飄飄就放過她。
只趕出去,根本無法消解她的心頭之恨!
相較於席夫人的激動,席宴江仍舊平靜到近乎冷漠。他陳述著事實:“白公公剛來席家,我就知道,是溪兒乾的。”
“但她不算這一回還不算蠢,連贓物都想辦法送到了嚴清清的手上,還被白公公看了個正著——這種情況,嚴清清很難自證清白。”
席宴江提筆寫下最後一筆,放下了毛筆看向席夫人,繼續道:“然後,我就在等。等看看是溪兒成功復了仇……還是嚴清清洗脫嫌疑。”
“若是溪兒勝了,便是嚴清清無用,她的母家也就那麼回事,不娶也罷。”
“若是嚴清清勝了……這種情況下都能翻盤,您覺得,說明了什麼?”
席夫人震驚地看向席宴江,“……你就這麼冷眼旁觀,看著嚴清清跟你妹妹賭誰輸誰贏?”
席宴江反問:“那兒子現在傾盡全席家之力,去公主府將人搶回來。再把嚴清清教訓一頓,趕出去?”
席夫人一噎。
若是如此,整個席家全完了!
她沉默不語,被嬤嬤扶著,彷彿蒼老了幾歲。良久,席夫人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席宴江重新拿起毛筆,換了張新的紙,淡淡道:“溪兒的年紀,差不多也到可以說親的時候了。”
留在席府,只會給他惹事。
還不如嫁出去禍害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