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是楊家的事,母親帶著點兒銀子更方便,路上也能更好受些。
席夫人:“……”
“啊……啊!!”
嚴清清啊——嚴!清!清!是帝姬!帝姬啊!
席夫人一步三回頭地給席宴江傳遞著訊息,席宴江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母親,您要說什麼?”他皺了皺眉,“您是上火了嗎?嗓子怎麼啞成這樣?”
可發現不對勁也晚了。
衙役驅趕著囚犯動身,將囚犯與周圍的百姓隔徹底絕開。母子二人越來越遠,席夫人焦急地頻頻回頭,席宴江看著她的唇語,仍舊一頭霧水。
“夫人好像,有話要說?”小廝撓了撓頭,“什麼‘鴨’……什麼‘雞’?”
席宴江正想追上去問問,但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又停住了。
城門口人來人往的,保不齊會被人認出來……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何況他答應了要帶鄭雨蝶去仙嶼湖玩呢,去晚了太陽高照,可就太熱了。
席宴江拽了拽帷帽上的皂紗,將翹起的一角整理好,吩咐小廝道:“你帶著銀子追上去,賄賂一下衙役,讓你同夫人說幾句話,問問夫人到底想說什麼。”
“欸!”
席宴江站在城門口,遙望著席夫人離去的背影,朝她擺了擺手。
卻不知這一別,便是永別。
而小廝也註定不可能見到席夫人。
無人的角落,一抹黑色身影確認席夫人什麼都沒傳遞出來後,悄然隱匿在陰影中。
*
席夫人入獄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席大人回府的訊息給掩蓋了——
席大人進京忙前忙後了一通,竟然被禮部尚書看中了,將他調到京都禮部上任,小升了一下,官職變成了從四品。
被席夫人埋怨在五品待了二十年的丈夫,終於升了官。
可她卻看不到了。
席大人一回到榕城,就被熟識的官員拉去喝酒,美其名曰慶祝,實則是想讓席大人拉自己一把,把自己也弄到京都去。
一時間也沒人看席府的熱鬧了,甚至還張羅著慫恿席大人娶續絃。
席大人好不容易接受了只是出差一趟,女兒嫁出去了,兒子也要成婚了……就連媳婦兒也被流放了的事實,正恍恍惚惚著,就被塞了一堆年輕姑娘的畫像。
席大人:“……”
席宴江趁機跟鄭雨蝶快速敲定了良辰吉日,定在了六月中旬。
日子有點趕,席宴江怕岳父大人不滿,咬牙準備了極豐厚的聘禮,徹底掏光了楊家娶席宴溪時給的聘禮。
“這位,便是鄭小姐?”第一次見到未來的兒媳,席大人有些茫然無措。
聽說鄭尚書的夫人只生了三個女兒,沒有兒子,將女兒們如珠似寶地疼著。
……鄭夫人竟捨得將女兒下嫁到席家?
席大人撓了撓頭。
他怎麼聽聞,鄭家的小姐們早就已經訂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