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然走進,將手中藥箱放置公孫冀文手邊,而後開啟拿出以纏絲黑包,他接過後,示意凜然退下,而後將衿尤上衣袍褪去,僅留胸前裹胸纏繞。
他熟稔的觸上幾處穴位,往中一紮,驚順著針處,往外冒血。
所出血為暗紅色,大多粘稠成塊兒。公孫冀文小心翼翼替她擦著,生怕弄疼了她。
等到血呈現鮮紅色,他才快速抽出止血,一氣呵成。
又拿出一個白瓷瓶,仔細將裡面粉末摸在所致針口處,將藥徹底滲入面板後,他才幫忙為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他拿起藥箱大步踏往門外,腳步聲兒清晰作響,轉身關好門,讓凜然等人在此處守著,便下了樓。
院中一片祥和,公孫冀文微直後背,抬著下頜,面無表情的往前直走。
身後漸漸踏出腳步聲兒,他微頓,那暗處的人便開了口:
“公孫先生,今日這事兒,你怎麼看?”
公孫冀文望著黑暗處的黑暗,沉默良久。
那人又道:“在韓思那裡不久,卻發現韓思老奸巨猾,不容小覷。他手中握的兵權,人權,比我們想象的要大的多。不知公孫先生下步有何指示。”
“韓思處理完每件事情,都會進入他府中後院假山後的暗道中,待你有機會進入,尋上一尋,看是否有有用的訊息。”他開口道。
那人情緒有些波動,向前幾步卻仍站在他身後,說道:
“韓思府我都不一定能進去,這假山暗道更是難上加難。”
“他現在對你挺滿意的,趁著他放鬆警惕,再幫他幾把,說不定就重用你了呢?”
那人聽後想了會兒,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擔他這次傷人的事件?你覺得韓思相安了,聖君能饒的了我嗎?”
“六叔已去幫你布好後路,你自然會吃些苦頭,不過事成以後,便保你脫離煜尤追捕。”
“好。”他錯了錯牙,側身腳步輕點,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公孫冀文又往前走,身後不同於他腳步的聲音,急急匆匆,他勾了勾嘴角,便回了自己藥房之中為她煮藥。
二日一早,曉緒急忙要見衿尤,正在喂剛剛醒來的她喂藥的公孫冀文,因為曉緒一大清早的叫聲,弄的明顯有些煩躁。
正不想理,衿尤卻輕聲兒道:“讓他進來吧,這樣一直讓受傷的他擔心著,還不如早早告訴他我沒事兒便好。”
“無妨,曉緒雖中刀,但閃躲還算及時,不過皮肉之苦罷了,這般擔心還不會傷到他。”他道。
衿尤看著他遞來的藥碗,看著澄澈散發苦味兒的藥,笑道:
“藥罐子。”
她躊躇一會兒,便仰頭喝完,若無其事的將碗遞給公孫冀文,說道:
“我是不是,因為昨天用內力太過,就廢了功夫。”
“還不到廢的地步。”
他說完,衿尤沉沉鬆了口氣,像是壓在胸口的大石一下到了底,幽而泰然。
還好,還有挽救的餘地。
她剛剛有偷偷使勁兒,動用內力,不過卻提上一點兒立馬掉下,而像是有股外界力量幫她提勁兒。才有的力量。
“不過倒也差不多了,今後你只可動外力,儘量避免使用內力,不可使用暗器,不可擅用輕功,不可多提力。”
“那就可使用長利器,比如劍刀什麼的。”她道。
公孫冀文無奈扯下嘴角,衿尤又問道:
“韓思因為這件事兒,如何了?”
公孫冀文將手支在腿上,明顯頓了一下,說道:
“他找了個人頂替。”
“是袁紹?”衿尤道。
公孫冀文又沉默一瞬,接著說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