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皺紋的臉上微微有些狐疑,手中勺子輕輕一放,便道:
“這公子說的是。”
“齊國是個好地方,老人家最近可聽說這齊魏之爭?鬧的可謂是人心惶惶吶,這魏,做了可不少害人的事情呀。”
“怎麼說?”
孫老頭只聽了路人提起,那齊魏大戰在急,又好像聽說大齊發大水,可是卻聽的含糊,自己也理解的含糊。
上鉤了。
公子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聲音卻悲涼慘痛:
“一月前,魏娶大齊一女子為妻,帶來了可謂說是多到數不清的金銀財寶,華服首飾,本天下人以為這是好事。
可是誰曾想,那魏裝了不知道多少火藥,使碧潭走水,毀了一個潮州,令千人喪命,萬人流離失所。
齊是我家,就算打仗,我也要回去,這幾天本來締國說投靠親戚,可是我過得那麼安逸,我國的人卻喊著病痛災荒。
我可看不過去,家裡也不算有什麼顯貴之處,但仍想要貢獻自己的所有資,幫幫那些無家的可憐百姓吧。”
公子一字一句沉重著,卻說的心疼。
孫老頭的面色漸漸凝重,嘴裡彷彿一直嚅囁著兩個字,公子抬眼望去,那蒼老發紫的唇型,使口中空氣往前噴薄,火……藥……
那位公子站了起來,揹著手又道:
“火藥這東西,為什麼要被製造出來呢?
將人心鬧的惶惶,將朝堂分崩離析,怨不是怨,愁不是愁。”
他突然扭頭,看著那個沉默不語的老人,語氣微微不同於面色的平靜,多的是激動:
“江臨前輩,你從小生於大齊潮州,卻又被送到締國輔助締國聖君,想必,這大齊締國,都算是你的家吧。”
他前幾天是來過,用盡所有辦法,將江臨找了出來,可是看到江臨這個狀態,他猶豫了,甚至在這兒喝了好幾碗茶,他都沒有說一句話,可是這次,話多的出奇。
“你瞎說什麼!你再瞎說,我便趕人了!”
他怒目圓睜抵在灶前,他卻面色微沉步步緊逼。
“大齊前朝皇帝已逝,你又在害怕什麼!身處締國的時候,我想你肯定是想回齊國,我不明白你與聞人將軍和聖君的關係,只知道你在跟隨聞人將軍一起打天下時創下的美談。
難道你忘了那擁護自己家的感覺?難道你忘了那行軍打仗的辛苦?難道你忘了與聞人將軍一起謀略天下的日子?
不,你忘了,你忘得乾淨,你忘得徹底,你在這苟且偷生十八年之久,從而立之年到知天命之年,你到底成家立業了,還是知道自己命運的歸屬了?
你是不想讓齊慎之的孩子坐擁大齊,可是,你卻想要看著大齊淪為別人的階下囚,口中厭!你們所有的努力結果,全部都要讓別人掠去!”
待他說完,他的胸膛仍舊劇烈抖動的厲害。眼周紅的滴血,隱隱有血絲纏繞其中。
面前聽者,早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公子的聲音由小到大,又慢到快,又緩到急的講完整個故事,那面前的聽者,也被直勾勾的帶了進去。
說到打天下?
他腦子裡又湧出不知道來自哪個時候的畫面,支離破碎,斷斷續續。
打天下的時候,他被聖君受命於跟隨著聞人拯,創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蹟。能令不足千人的將士,破了那姬朝萬人圍剿。
自己同聞人拯一起被抓到姬朝天牢中的那些日子裡,突然就懂得了患難見真情是什麼意思。
那時候聞人拯因為責任一直保護著這麼一個軍師,而軍師卻從不曾想過逾越兩個人的身份。。
可是好人的結局,往往大多會出乎乎意料的慘淡。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