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樣一個溫潤的男子,也會傻傻的跌進愛情裡面,不可自拔。
而自己,也會痴痴的中了叫愛情的毒。她總是認為,何蘇葉為情所傷,只是暫時的痛苦,而她,總是守在他身邊最近的人,她可以原諒他不喜歡她,因為他也不會喜歡任何人,可是,他現在怎麼能喜歡上別人。
緣分,而她和他,是孽緣。
山區的訊號果然不好,他發資訊給沈惜凡,好久沒見她回覆,只好悻悻的丟了手機,到院子裡坐坐。
屋外有些陰鬱的悶熱,空氣粘稠的附在身上,像融化的糖漿,有些甜膩的發腥。忽然一陣大風把木門撞開來,塵土飛揚,隨即細碎密集的雨點砸下。立刻有鄰居喊道,“醫生,要下大雨了,你們院裡的那些藥材快收回來。”
何蘇葉心想不好,這場雨是大雨的徵兆,明天還得下個不停,工作勢必要辛苦很多。
忽然想起和沈惜凡的約定——臨走前幫她求一個平安符。
希望能幫她求到一生一世的平安和幸福。看多了醫院的人天永隔,品嚐過失去至親的痛苦,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平安兩個字更讓他感觸。他可以不在乎、不計較她喜歡誰,只是他真的希望她平平安安。
自己的心思不知什麼時候能被察覺了,一點一滴的關懷不知何時才能被心領神會。
不過就是去美國留學嗎,他也有這個機會,既然她總是喜歡走在前面,那麼他就走在她後面一米,給她自由和空間,她若是需要,觸手可及。
果然第二天大雨不停,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原本計劃的是讓小孩子們到衛生院注射疫苗的,現在只能變成醫生上門服務。
帶隊的醫生打趣,“我們帶個草帽,背個急救箱真的很像行軍打戰的。”
旁邊人介面,“野戰軍,我們是劉鄧大軍,準備挺進大別山。”
方可歆幫著給他們準備茶水,叮囑,“雨大路滑,你們要小心點。”
何蘇葉悄悄拉過一個實習醫生,“我跟你換一下地方,雨天不好走,還要翻一座山,這裡路我比較熟悉,你看行不?”
實習生受寵若驚,“啊——行,行吧。”
這樣大的雨,光是雨傘沒辦法遮,不一會他的肩頭全都溼了,褲腿上沾滿了泥星,整個人像是浸在水裡一樣,出不得一口大氣。
山上的地基不穩,踩上去沒有一點實在感覺,被雨水沖洗過的土面露出很多碎石,泥水順著地勢直直的衝下來。他每走一步都萬分小心,花了比平時一半多的時間才到達。
等所有的家都跑完了,天已經大黑了,當地的小夥子提出送他回去,他想推脫,倒是抵不過小夥子的熱情,“俺丈母孃家就在那,俺晚上就住那。”
他們邊走邊交談,何蘇葉不斷詢問當地的衛生狀況,小夥子也知無不言。忽然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們聽見一個小孩子的叫喊,“救命!救命!”
聲嘶力竭,劃破黑夜的長空,他們倆都被嚇了一跳,小夥子試探的問,“似乎是在東邊,俺們去看看?”
那個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沙啞,在這個雨天顯得更加的驚心動魄,但是他們也越來越靠近聲源,藉著手電筒的亮光,小夥子叫起來,“這裡,這裡!一個小孩子!”
兩隻手狠狠的抓著碎石泥土,血順著手臂往下流,山腰坡度很陡,一不留神跌下去就不是鬧著玩的,小孩子顯然是被嚇壞了,瞪大眼睛直直的望著他們,一句“救命”都喊不出來了。
何蘇葉小心的靠近陡坡,柔聲安慰他,“沒事,哥哥拉你上來。”伸出手拉住他,把他拖了上來,小夥子在一旁迅速接過小孩子,貼近了用手電筒檢視,不由得鬆口氣,“還好只是皮肉傷,沒什麼大。。。。。”
最後一個“事”還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