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她便早已做好了見面的準備。宮闈再大,早晚都會見面的。只不過,如今的葉蓉可還認得這種判若兩人的臉?可還認得這個被國公府置於死地的三小姐?
終於,葉蓉直視跪身在前的葉貞,幽然道,“你叫什麼?”
深吸一口氣,葉貞保持著恭謹之身,不緊不慢回答,“奴婢……葉貞!”
不必抬頭,她可以想象葉蓉此刻的錯愕與震驚。只不過,人有相似,何況姓名也有相似,眼前的她與從前的葉貞,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截然不同。
葉貞斂了以往的倔強,如今的她時刻告誡自己,不過卑賤的奴婢,什麼自尊驕傲都不過狗屎。在這裡,活下去與復仇,是她的全部。為了這些,她什麼都願意做。故而在她身上,早已不見了任何鋒芒。
今日的隱忍,是為了來日的肅殺。
她的回答停頓了一下,間隔卻很短,短得只有自己聽得出。
頂上是一片沉寂,葉蓉死死盯著跪身在地的葉貞,袖中的指尖輕輕彈跳了一下,可知其強力遏制的心情。她突然俯身,攙起了葉貞,眼底竟有幾分溼潤,“你是……貞兒麼?”
葉貞急忙抽身,“奴婢不敢受小主這般厚待。”
“你……”葉蓉頓了頓,“你可是我的妹妹貞兒麼?”
“小主錯愛,奴婢微賤,非小主的妹妹這般尊貴。還望小主莫要如此,萬一教人看見,奴婢吃罪不起。何況小主位份尊貴,奴婢不敢以卑賤之身累及小主的名聲。”葉貞急忙跪身,故作驚嚇之狀。慌亂的神色,全然讓人覺得,不過是個身處宮闈的小奴才,成日擔驚受怕慣來,如今更是嚇得不輕。
葉蓉伸出去的手,縮了縮,名聲二字著實重要。
終歸她是貴人,眼前的女子不管是不是國公府葉貞,都不過奴才。與奴才相近,無非是低了自己的身份。
葉貞眸色微轉,“小主丟了香囊,奴婢這就去為您找回來。”說著,便領著葉蓉朝著御花園走去。
葉蓉如今的心思都在葉貞身上,怕是已經忘了還有葉杏在暴室受罰。盯著葉貞的背影,葉蓉眼底的光明滅不定,教人無可捉摸。
及至御花園,葉貞作勢去花草假山堆中找尋香囊,其實是想避開葉蓉。
驀地,聽得葉蓉站在樹蔭腳下,冷冷的注視著她被脂粉消磨得全然看不出來的臉上疤痕,幽冷問道,“葉貞,你祖籍何處,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33。與葉蓉的較量2
葉貞低眉輕笑,“奴婢本是農女,早年災荒,父母皆亡。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家裡也沒什麼人,如今沒了活路才想著進宮為婢,左不過想要活著便是。”
這些話騙騙旁人也罷了,但葉蓉是全然不會相信的。葉貞也知道騙不過,但葉蓉卻也沒有法子,最多是去司庫房查詢自己的資料。但現下,她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你可還有哥哥?”葉蓉問,雙目死死盯著葉貞。
葉貞搜了搜草叢,起身道,“小主可還記得從哪裡經過,便是這般漫無目的的找尋,也終歸不是易事。若然小主告知奴婢,您經過哪裡,奴婢沿途去找。”
一番話,恰到好處的轉了話題。
葉蓉彷彿也不去計較,只是道,“荷池裡的荷花都要開了,本主方才途徑那裡,許是掉在那裡。”
聞言,葉貞忙頷首,“奴婢這就去。”
說著便朝著假山那頭的荷池走去,卻不經意間攥緊了衣袖。葉貞的眸色微涼,眼底掠過異樣的光澤。
身後的葉蓉與梧桐不緊不慢的走著,梧桐抬眼看了看葉蓉,卻見葉蓉面色平靜,左顧右盼作勢尋找。
沿著鵝卵石小徑慢慢走著,葉蓉道,“梧桐,你去那頭找找。”
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