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地思索著應對之策。快樂王早已習慣了我不願和他多語,也不催促,只是用他那碧綠色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我。等待著我無計可施之下,自動落敗,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我面上微帶解不開死局的焦慮,心中卻在暗暗冷笑,難道你以為你的佈局真的是天衣無縫麼?是傻子才會當著你地面指出你地疏忽,這些以落敗告終的棋局當中,我至少能翻轉其中四分之一的局勢。雖然勝算不大,機會也很小。可總比全然失敗要好得多了。
問題是,他們找到這樣地機會了麼?這樣地平靜何時才會打破?
望著天上那一輪開始漸漸殘缺的明月,我的心再次飛到不知藏在何處地群豪之上。他們會來的,我知道,尤其是我的七世堂。 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快樂王帶到關外去。可是,快樂王確實是塊難啃的骨頭啊,他們的牙齒能鋒利到那個程度麼?
小心啊,一定要小心謹慎啊!
又過去了數天。天氣越來越熱,沙漠越來越多。 溝壑也越來越縱橫交錯,離玉關門,卻更近了。
這一日,如鉤的彎月已升在了空中,微光如熒,點著明晃晃火把的隊伍進入了一條狹長的山道。雖然兩邊山地多是裸岩,植被遠沒有中原高山的茂密,可至少能擋住北邊的風沙,倒讓我們過了一段平靜的透氣的路程。兩邊地車簾都已捲起,山風拂過,將白日裡的高溫酷熱帶的一乾二淨。
“王爺!”一位急風騎士催著做騎趕上了我們的馬車。
“都檢查過了?”
“啟稟王爺,是地,還有兩裡就到裂風谷了,其穀道長十里,寬十丈,屬下已命人仔細察看過兩邊的山崖,並親自靜觀了兩個時辰,確定沒有埋伏。過了裂風谷三里,既有一片開闊地谷地,帶有水源,可作營地。”在車外做例行報告的是一路負責前頭探路的十三騎士,每到一處地勢較為險惡的地方,他總會來親自請示快樂王是否要繼續前進。
“嗯。”快樂王暫停落子,透過敞開的車窗向左右各望了一眼,隨意地揮退了急風騎士,望著棋盤笑道,“七七這一棋走的實在奇妙,這一次可輪到本王頭大了。”
“王爺穆讚了,以王爺的才智,這不是片刻之間就會有所對策。”我的語聲始終不起不伏,不喜不怒。對待快樂王,唯有任何情緒都不表於其外,才是最好的態度,雖然每一回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的內心都有一種忍不住想吐的噁心感。
快樂王大笑道:“哈哈哈哈。。。。。。七七,難得今夜如此涼爽,你也久未曾彈奏了,不如,為本王撫上一曲何如?”
我沒有抬眼,道:“難道王爺就不怕我趁彈琴之際,又向沈浪暗傳心聲麼?”
自從那日聽到我為沈浪反覆吟唱的歌曲以後,快樂王就收走了我房中所有的樂器,其中之意,不語昭昭。這一路上,快樂王雖沒有虐待沈浪和熊貓兒,可同樣也沒有絲毫的放鬆,就連他們所乘坐的馬車,也是精鋼打製的。我和熊貓兒三日一見之時,車外的耳朵可都是豎的尖尖的。
快樂王料不到我會如此直白地回答,乾笑了一聲,道:“怎麼會呢?七七既答應了嫁給本王,本王怎還會疑心七七。”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心中暗喜,口中卻淡然地道:“既然本王放心,那就取琴來吧!”
瑤琴很快就取來了,手輕撫著那根根曾寄託我無限情思的琴絃,我心中突然有股衝動,真想高歌一曲《葬英雄》來諷刺快樂王,可終究是壓下了心中的那股憤怒和厭惡。
略略地思索了片刻後,我還是選了曲調看似平和、韻味卻深長的《城裡的月光》。
悠然的琴聲透過車聲、蹄聲,徐緩地迴盪中山谷中,而歌聲卻只在心中飛揚:
“世間萬千的變幻,愛把有情我們的處境 的人分兩段,心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