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王之間的仇恨遠比在場的每位都深,私仇公仇一起壓了他這麼多年,到頭來卻還是能如此冷靜地處理。
唉,其實他此刻心中的激動應該也不下與眾人吧,可他,剛次啊之前,卻選擇了先送我出來再打算重新折返回去……我突然有些鼻酸,在仇恨和我的安危之間,他還是先選擇了我,沈浪……
感覺到我含淚的盈盈注視,沈浪不由地一怔,目光中立時透露著關切之意,我含笑輕輕搖頭,表示我沒事。傻瓜,我這是高興啊!
“裘掌門!趁人之危,並非君子所為,他們雖是惡人,但卻也不失為一代魔頭梟雄,如果此刻我們還佔著人多勢眾,豈不和他們也同樣卑鄙了!”
乾爹皺了一下眉,意味深長地望著王憐花,“何況,如果沒有王少俠的易容之術,我們的先前部隊也不可能混進來,如果不是王少俠拼著消耗大半功力的危險,使用迷魂大法讓守衛的騎士幫我們開啟城門,以快樂王幾乎固若金湯的防守,我們又如何能如此輕易地攻進來?”
我忍不住向漠然的王憐花望了一眼,難怪機敏過人的王憐花會這麼容易就被快樂王打了出來,原來,他早就受傷了!真沒想到,以前曾是那麼自私的一個人,今日居然會為中原武林做如此大的犧牲?
“李大俠說的沒錯。天道昭昭,正義長存,我們中原武林和這兩個大魔頭之間地恩怨糾纏,今日遲早都會了結,不在乎再等多片刻。”李長青也緩緩地開口。這位當年衡山之戰的倖存者,和我上次看到相比,明顯地又消瘦了幾分,但他一雙飽受滄桑的眼睛卻依然異常的明亮,讓任何人一瞧就明白,他口中雖然這麼說,但內心卻比任何人都激動。
畢竟這一天,他一等就是八年!八年來,他比任何人都懷抱了難以體會的強烈內疚和贖罪的心理,那日子,真不是一般的折磨。
“你放心吧,有我乾爹和李叔叔在,他們不會動手的。你傷勢不輕,還是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我溫柔地扶著王憐花僵硬的手臂,心情複雜地柔聲道,雖然快樂王和王雲夢都是百死不足惜的惡人,但王憐花……唉,他總歸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縱然彼此間又再深再重的仇恨,可是畢竟是一脈血緣……若換了我,我也決不願外人介入的。
這些恩怨情仇,如果他們自己能了,就讓他們自己了吧!
“不,讓我站著。”王憐花沒有拒絕我的攙扶,卻低聲而倔強地道。目光在冷冽地掃了一邊面帶異色的中原武林人士。又凝注到那團尤自打得難分難解的人影之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位武林泰斗既然都發話了,群雄再有不甘,也只得暫時平靜下來,不過,卻阻止不了無數道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圈子上。甚至,眾人早已自動地分圍成一個打圈。堵住了各個出口,一面和周圍前來接應的快樂王手下交手,一面時刻提防著快樂王。
四周的短兵相接,已接近尾聲,個別零星的拼殺聲,已宛若背景音樂般飄渺遙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殿前快樂王和王雲夢的身上,靜靜地等待著勝負的分明。
只有沈浪的眉頭始終緊皺著,不住地巡視那些殿梁石柱,別有憂慮。
看他如此模樣,我不由地也擔心起來。他方才力勸眾人離開古城,可眼下這種情況,有誰會放棄眼前的仇人而先撤退?只是……難道,隱藏在古城中千年靈魂,終於要發怒了麼?
時光靜靜流逝,殿前殿上到處都有受凌厲劍氣刀氣而掉落下來的燃燒的燈籠,四周早已火光隱隱。
忽然,一聲極低的悶哼從糾纏的身影中傳來,鮮紅的嫁衣翻飛中,王雲夢的身子終於率先倒退了出來,連退了七八步,雲鬢散亂,金釵委地,嬌豔絕美地臉上如雪般蒼白,唇角一縷鮮紅緩緩沁出。
“哈哈哈……本王早已說過,你莫要以為本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