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心神,也跟著嘆一聲的道,這樣大的事兒,太后和皇上自有明斷,慧妃娘娘也定會命人好生查探這個事的,咱們還是別猜了罷。
姐姐說得是,
她倒也肯順著我的話,低低的應了,我們對視一眼後,各自開始了沉默,只是我的耳朵卻一直留意著周邊眾妃的議論聲,努力的想要從中聽出些端倪來。
慧妃卻是從外面進來的,一落坐後,眾妃就齊齊起身見禮,她的臉色有些白,擺擺手命我們坐下,開口就問,蘅香院今兒夜裡發生的事兒,你們都聽說了罷。
我們又起身,齊應了聲
是,
慧妃冷著臉道,
在皇宮禁苑中,居然連著出這樣血腥的事來,真真是要造反了,今兒太后已經下了旨,將常氏禁了起來,你們也都在心裡記下了,別總僥倖著自己做了什麼別人不會知道,就豬油蒙心的膽大妄為,常氏,就是你們的鏡子。
她這話一出,滿屋子的妃嬪立時都愣了,雖說事情出在蘅香院,可是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怎麼就能將一個正三品的昭儀給禁了呢?
諾諾的應了後,大家又忍不住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楊答應也湊到我耳邊來道,姐姐,太后娘娘想來必定已查到了什麼罷?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禁起常昭儀?
從知道這件事到現在,我一直想著這其中的端倪,楊答應的話讓我極不耐煩,瞟了她一眼,我淡淡道,誰知道呢。
她見我無意討論此事,倒也知趣,理一理衣角上的流蘇,轉頭不再說話。
好容易等到慧妃命我們散了,我起身隨著眾妃向外走,端嬪有意無意的和我走了個並排,向我輕笑道,妹妹向來聰慧,你就說說,這常昭儀怎麼就那麼蠢,要做什麼事要殺什麼人,皇宮這麼大,哪裡不好下手,卻要在自己的宮裡,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做的麼?
我愣了愣,抬眼對上她似笑不笑的神情,只得強擠了笑出來道,這件事太過詭異蹊蹺,若真是和昭儀娘娘有關聯的話,嬪妾也是糊塗了的,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端嬪臉上的笑意不減,她眯了眯眼,手裡的絹子輕輕拂甩著,要說詭異蹊蹺,也著實詭異蹊蹺,常昭儀為什麼這樣做我不知道,只是這件事的背後有著什麼,不知道的人假裝知道,而知道的人,卻當做不知道……
說到最後這一句時,她的目光定在我的臉上,笑意更盛,然而也不等我再說話,她就轉過了頭,一甩手裡的絹子,腳下步加快,扶著宮女的手一搖三擺的幾步就將我落在了後面。
她的話分明滿是譏諷,而在這譏諷裡面,更帶了很深的意思,我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她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楊答應見我站著不走,她體貼的過來,輕聲問,
姐姐怎麼不走了,在想什麼?
我看著楊答應,腦子裡又想起了李嬤嬤警告我的話,更加上她此時一而再的同我親近搭訕,我心裡更起了幾分警覺,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我的腳有些酸,就略站一站,妹妹先走吧。
她忙關切的道,
姐姐的腳有沒有事?怎麼姐姐身邊的宮人沒有跟著的?
正說著時,在外面等候的裁雪正好過來,聽到楊答應說的話後,她有些急,小主的腳不舒服麼,奴婢這就扶您上橋,再派人去請太醫去。
我擺手,
想是我方才坐得久了些的緣故,太醫就不用請了,回去後,你用熱水給我泡一泡就好。
回頭向楊答應招呼一聲,我扶了裁雪的手上了小橋,轎子穩穩抬起,我直覺得有些乏累了,於是靠在軟枕上微閉了眼,只在心裡細細的想著常珍珠的事,更想著英宏的想法是怎麼樣的,我們不能讓常珍珠有事,所以,我到底要不要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