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只有朋友才會出現在醫院。
“那這位,一定是病人的男朋友了吧?哎,也許,馬上就不是了,可惜啊!”沈檢察官看著許心說。
這下,輪到許心瞠目結舌了。
“美女,不一定吧?怎麼是又馬上不是,你到底什麼意思?”少琪對許心還是很有興趣的。
“你看啊,他看著病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想進去探望,卻又咬緊牙齒,這是明顯的自我控制,可以看出他現在內心裡很掙扎,他捨不得,但他不得不捨棄,總而言之,一定被人用強迫的手段,脅迫退位吧!”沈檢察官娓娓道來,驚呆了一眾小夥伴門。
姚若雲搖搖許心的胳膊,“是這樣嗎?”
許心來不及反應,機械地點了下頭。
姚若雲立馬問:“阿姨怎麼跟你說的?”
“她說……”
說了個開頭,許心忽然回過神來,他轉身看著姚若雲,不自然地恢復了淡然的神情,“若雲,沒有什麼。”
“若雲?”沈檢察官倏燃拔高了分貝,瞳孔張大,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兒子,期待他的回應。
莫少琪當然知道,美女是在問,這是不是姚若雲?這是不是就是阿慕喜歡的那個姑娘?這就是令阿慕放棄千萬財產繼承權的姚若雲嗎?
“哎,是啊!”莫少琪只是抬起眼球,看了姚若雲一眼,泰然自若地回應老媽。
“怪不得,怪不得!”沈檢察官仔細打量了一眼姚若雲,說了這兩句話之後,就再也沒說什麼。
姚若雲將許心拉到一旁,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許心,阿姨有沒有跟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許心想起了三天前的事。
那天,是個下午,他剛從公司回來,騎著電動車,汗流浹背。
到了學校門口,下了車,推著電動車,正要穿過鐵門,一個冷漠的聲音叫住了他。
“許心!”
這聲音非常清晰,就在腦後,即便是到了現在,許心依然能感覺到那股從聲音裡就攜帶著的輕蔑。
他回過頭,便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裝扮奢華的女人。
和一輛暗黑色的賓士越野。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
久到許心覺得自己的背部,結了冰。
冰,甚至能將自己的血液凝固,能將大腦細胞凝固,他感覺自己成了冰人,在這七月初的天氣裡。
“您叫我嗎?”許心主動開口問。
“對。”女人的眼神裡有絲細虐,一閃而過。
“您是?”
趙清澤和路晴,一點都不像。路晴的眉色裡一看便是柔情似水,但趙清澤卻是明顯的冷若冰霜。其實,許心對路晴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個飄舞的髮帶,所以,再往後看路晴,總能想起陽光下她柔和的臉龐。而大多數人對路晴的第一感覺,都是冷若冰霜。所以,一直戲稱路晴為冰美人。
許心沒有認出趙清澤來。
趙清澤自己說:“我是路晴媽媽。”
許心一聽,當下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路晴媽媽找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環繞著他。
有個聲音在說:“不要去,危險!”
另一個聲音卻說:“去吧,興許能有緩和的餘地。”
這三年來,路晴從來沒有帶許心見過自己的媽媽,她在學校裡和許心濃情厚意,回到家裡,依然是那個乖乖聽話的晴晴,趙清澤要她去相親,她可以,但條件是來自己家裡,外邊的一應拒絕。
好吧,既然在家裡相親,也可以,有的是人來,前赴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