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效,就像白雲塢主並不怕譚五先生的琴聲,他的身體像是被一層看不到的硬殼包裹,所有音律對他的影響都隔了一層。
但《希聲譜》除了《探花》和《伐木》,還有用來自保的《行船》。
白雲塢主會對合鳴感興趣,文笙猜測他其實對《行船》豎起的無形屏障並沒有破解之策。
話說回來,若白雲塢主全部都搞得定,話裡話外不會如此看重推崇《希聲譜》,而自己也不會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
不過在這等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想要單憑《行船》從白雲塢硬闖出去,再坐著船原路返回,離開這座水上迷宮,這麼不現實的事,文笙只是一想就壓下了念頭。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了,索性看看這位白雲塢主還能搞出什麼名堂。
天到這般時候,文笙和譚五先生都有些飢腸轆轆。
譚五先生苦笑道:“看來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嫌什麼乾淨不乾淨。我先來,你等一等,萬一飯菜裡頭真新增了那什麼神丹,好歹還能剩下一個。”
雖然文笙覺著狂妄的人大多不屑說謊,而且白雲塢主真要使這下三濫的手段。他倆在人家的地盤上,多半防不勝防,不過譚五先生的好意她還是心領了。
二人吃過飯。文笙道:“譚五叔,我們出去轉轉吧。”
說到這裡,她扭頭問身後兩個陌生的漢子:“塢主沒說要軟禁我倆,不準離開這大廳吧?”
那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沒有。”
文笙和譚五先生得以自大廳裡出來,帶著琴在島上簡單逛了逛。
白雲塢裡絕大多數地方不允許二人進入,他倆身後拖著一長串尾巴,在山道和樹林間研究了一番千花島的地勢和白雲塢的房舍佈局。
在樹林裡。他們遇上幾個樵夫。
這幾人都穿著粗布衣衫,袒露著古銅色的肌膚,身上不見困窘落魄。眼神清透彷彿不惹塵埃,揮斧間談笑自若,看上去既不像是習武之人假扮成這副模樣惺惺作態,也不像是為了生計所迫在辛苦勞作。
他們來時路上遇到的那吹笛人赫然在列。
在白雲塢另一面的碼頭。文笙又瞧見了五六個縴夫。他們正將一艘空船在沙灘上來回拖拽。
不遠處更有幾個丫鬟打扮的妙齡少女高高挽起褲腿,彎著腰在蓮葉間流連,不知在忙活什麼,清脆的笑聲不時響起。
譚五先生嘲道:“這白雲塢還養了不少閒人,不都是沿湖百姓進獻的童男童女吧?”
後邊跟隨的塢裡僕從傲然道:“自然不是,能得塢主看上眼帶到島上來的哪會是尋常人?一千個人裡頭也不一定能挑出一個來。”
譚五先生心裡不以為然,但他向來不願與人逞口舌之利,何況對方不過是個奴僕之流。沉默不語以對之。
這一幕一幕看在文笙眼中,卻覺大有深意。
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再二再三下來,她又怎麼會想不到,這是白雲塢主在培養《希聲譜》的傳人呢。
原來那人的《伐木》是這樣領悟的。
未曾經歷過外頭的風風雨雨,不知人間疾苦,並不像自己這樣,歷劫重生,早早有了一種看破紅塵的隱士心態。
不是返璞歸真的真,卻像這山林間的鳥雀一樣,是新生的真,純白無垢,自在也是真自在。
看那吹笛人年紀也不小了,白雲塢主真做得出來,將他從小送到島上,不與外界接觸,數十年只在伐木與吹笛中度過?
想到這裡,文笙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個局苦心經營幾十年的時間,甚至更久,這老傢伙到底想要圖謀什麼?
這些蛛絲馬跡,只有知道《希聲譜》內情的人才能發現,文笙沒有同譚五先生細說,而是找了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