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自己這個姿勢有多誘人,王十三心疼過後明顯嚥了咽口水,笑道:“我來摸摸看。”
文笙笑嗔他一眼,王十三這才懇切地道:“哪有,我身上的傷疤比你這多十倍,不也一樣英俊瀟灑。就比如說那白玉瓶吧,你說是一色全白的好看,還是白底帶上兩道花紋好看?”
文笙只是一時感慨,經他安慰,還打了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比方,哈哈一笑。也就不往心裡去了。
燕白的續命靈藥保她活了下來,卻沒辦法挪動,最初她盼著厲俊馳幾個能先找到自己。
文笙心裡清楚。自己同譚夢州一起墜崖,依仗《希聲譜》活了下來,譚夢州只怕沒有這麼幸運,這場鬥樂從結果看,無疑是對方輸了。
譚夢州是什麼人,一代宗師,譚家的頂樑柱。況且他這一死,譚家人若是守信,便要放棄大好形勢。退出角逐,這仇說起來可結得有點大。若叫譚家人發現自己未死,難說會不會趁機補上一刀。
文笙不敢大意,趁著剛服了藥神智清醒。拖著一條斷腿用身邊的亂石草草布了個奇門遁甲的陣法。把自己隱藏起來。
傷成這樣,她卻不敢讓自己昏睡過去,懸崖底下雖說沒什麼風,也是遍地積雪,陰冷陰冷的,加之她身上又沒帶乾糧,不早早同厲俊馳會合,不是凍死也要餓死。
令她吃驚的是。最先找到這亂石堆附近的不是譚家人,也不是厲俊馳幾個。竟是白雲塢主的手下。
三個白雲塢眾打扮成官兵正在找尋她的屍體,若非文笙就呆在距他們丈許遠,聽到他們交談,還意識不到三人的真實身份。
文笙思來想去,決定主動出擊。
雖然有奇門遁甲陣法保護,她只要藏著不動,那三人絕不可能找到她,可這麼險惡的環境之下,藏著不動與等死無異。
還剩兩根琴絃能彈出《希聲譜》麼,這對文笙而言其實並非難事,她只擔心白雲塢的人不受琴曲影響。
好在白雲塢中能練到白雲塢主和東方那樣的並不多見,《連枝》一出文笙心裡便有了底,那三人被引入陣中,想走走不脫,直至昏沉入睡。
這時候文笙自不會手下留情,宰了這三人好處多多,得到了衣裳武器,連乾糧傷藥也有了。
文笙處理了傷處,又將三人的衣裳剝下來,一件件盡數套在身上,縮身石縫之中,就著雪水吃乾糧,一呆就是三天三夜。
這三天裡,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頭一天厲俊馳幾個在眾多譚家護衛的監視之下來亂石堆尋找,她朦朧間有印象,傍晚時譚家撤走,附近湧入了許多湊熱鬧的人。
到第四天她情況好了些,覺著不能留下等死,拿了死者的長槍當柺杖,頭盔擋著臉,天黑之後掙扎著爬出了亂石堆。
古琴太過顯眼,只能留在崖下。
誰也想不到墜落懸崖的文笙還活著,文笙亦未料到事發四天了,厲俊馳幾個還在無望地尋找她。
她爬離西峰之下,第二天一早對人謊稱自己是密州當地的官兵,奉命在山裡找人,卻不小心摔斷了腿,掏出銀子請對方幫忙將她送去山外的醫館。
接下來文笙大病了一場。等她好不容易退了燒,卻聽說外邊已經被白雲塢和吉魯人佔領,來犯敵軍駐紮在開州北部,和紀家軍對峙,她一時聯絡不上自己人,只好先養好腿上的傷再說。
等她傷好之後悄悄趕到鄴州,正巧遇上童永年在配合著王十三做戲,她聽董濤說,十三不但單槍匹馬刺殺了朱子良,還詐降白雲塢,為取得白雲塢主信任,服下了那“神丹”……
文笙從未這麼擔心害怕過,得了訊息立刻連夜趕來,直至看到人了心裡才踏實一些。
“這藥癮,難道連燕老也沒辦法化解?”
王十三並排躺好,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