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竟是一點沒變。”
傅舒夜在幽冥界是孩童模樣,被東宮連城帶出來後,僅三年的時間就成長為一個成年男子。所以軒轅藤一開始並未認出,見小狐狸喚他舒夜,才憶起當年東宮連城身旁的那個憂鬱孩子。
“而你,卻是老了。”傅舒夜淡淡道,抱著月華轉身離去。
軒轅藤摸了摸下巴上雜亂的鬍鬚,尷尬的笑了笑。
走出去好遠,月華仍舊低垂著頭。
“說吧,為什麼偷酒。”
冷清的聲音響在頭頂,帶著絲冰山雪蓮的味道。
月華眨了眨眼睛,突然伸爪子抱住傅舒夜的手臂,哭道:“舒夜,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如果你真的走了,我會難過死的!嗚嗚嗚……”
狐狸的眼淚潤溼了半邊衣袖。傅舒夜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喃喃:“莫不是在紫候府上偷食吃錯了東西?不像是發燒……”
月華搖了搖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道:“我沒有生病。就是希望、希望有一天舒夜如果真要離去,也把我帶上,天界也好,佛土也罷,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傅舒夜沉吟,問:“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月華垂下頭,“當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還要從月華上次去找上官瑤瑤說起。
那日,上官瑤瑤給她看了一幅畫,臉上的表情神神秘秘。
月華舔了舔爪子上粘著的糖糕,瞥了一眼,驚訝道:“呀!畫的真像!”一瞬忘了糖糕,盯著上官瑤瑤手中的畫,眼中露出沉迷之色。
“這是你畫的嗎?”月華問。
畫上的傅舒夜緩袍輕帶,一身紫色的衣衫,劍眉黑眸,唇角微勾,隱約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傲氣。他斜靠在軟榻上,右手不在意的撫摸懷中一隻白如雪的嬌俏貓咪,碧玉扳指在貓兒的毛髮間若隱若現。
“不是。”上官瑤瑤搖頭,“我只見過他一面,怎麼能畫的這麼傳神。但是……”她猶豫半響,道:“你不覺得這畫上的傅舒夜和現在的骷髏閣主有些不同麼?”
她雖然與傅舒夜只有一面之緣,但總覺得他和畫中人除了面容其他並無相似之處。一個冷峻,一個逍遙;一個如雪山上的冰蓮,一個如瑤池畔的罌粟花;一個雖然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卻是面冷心熱;一個雖然笑如春風,別人卻總也走不進他的心房……
差別太大,月華不應該看不出來。
“唔……”月華點頭,“說不定是之前的舒夜吧。”她遇見他時,他已是骷髏閣的主人,誰又知道之前的傅舒夜是個怎樣的人呢?
染了豆蔻的指甲敲打著白皙的下巴,上官瑤瑤笑道:“也許吧。這幅畫正是之前的舒夜的故人所作,似乎,還是非同一般的故人……”
“什麼意思?”月華警惕起來。
“實話告訴你吧。最近長安城裡來了個奇怪的女子,白衣白馬,背上一柄長劍,見人就攤開手中的畫卷詢問是否認得畫上男子。那日,正巧我從麗華苑回來,掀開轎簾,看到她在向人打聽骷髏閣主的下落,就從她那裡要了圖卷,說是幫她尋找。她也不疑有他。”上官瑤瑤抿唇笑了笑,“真是個單純的女子。”
“那……她長得漂亮嗎?”月華這時已經確定那女子是傅舒夜之前的情人,語氣裡不免帶了些酸味兒。
“世間少有。”上官瑤瑤道:“我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負,但在那個女子面前,卻自慚形穢。唉……”她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嬌嫩的面頰,有些自怨自艾。
月華開始坐立難安。完了完了,若是讓她找到舒夜,舒夜眼裡哪裡還會有自己這隻小狐狸!月華異常傷心,捧著心口落了半天淚。上官瑤瑤也不去安慰她,自顧對著鏡子沉思。
☆、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