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墨柯身後同時亮起了數百盞燈籠,每一盞燈籠都是那麼的明亮,那麼的璀璨。
守護在她的身旁,散發著淡淡的燭火,將這唯一位身形單薄的天算一族後人給籠罩。
當那些濃霧抵達燈籠前的剎那,猶如冰雪遇到陽光,徐徐消融,甚至都沒有任何聲息發出,便全部消散在虛空之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濃霧裡,一盞燈火緩緩搖曳,道袍飄飄,青絲飛揚。
黑衣僧人還在催動著眉心的火焰,每一點火焰都是一條生靈獻祭自己才換來的,極為奢侈,如今卻被他全部拉了出來。
化為油燈的油,在他眉心瘋狂燃燒,想要將天算一族的傳人給灼燒殆盡。
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錯的是那麼荒謬,那麼可笑。
在他面前,墨珂甚至都沒有出手,只是手裡的燈籠微微搖曳了一下,純淨的燭火便在燈籠裡燃燒著,而他眉心的火焰在看到這盞燈籠的剎那,便彷彿看到了天敵一般,猛的一顫。
隨後竟然直接往他的眉心鑽去。
逃!
瘋狂的逃!
他那一向貪婪無比,最喜歡吞噬人神魂的火焰,如今要多慌亂就有多慌亂,就這麼狼狽而逃,想要直接鑽入他的腦海裡。
潛伏在那兒,一動不動,就這麼裝死。
這讓黑衣僧人愣了一下,驚駭交加,無論如何都沒料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場面,還在發愣之際,那盞燈籠再度一搖曳,一個封字從燈籠的燭火裡飄蕩而出。
化為鎖鏈,竟然直接鑽入了黑衣僧人的眉心,從他眉心中把那黑色的火焰給揪了出來。
原本一直囂張跋扈,看起來猖狂無比的火焰,在這鎖鏈面前,要多乖巧就多乖巧,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這麼不斷髮抖。
甚至連火焰的根部都在瘋狂搖曳著,似乎在磕頭求饒,想要求得鎖鏈的原諒,換得一條命。
看到這一幕,僧人目眥欲裂,眼裡滿都是難以置信,內心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他眉心的這點火焰可不僅僅是他的命火,更是香火教的神火,具有吞噬一切,逐漸壯大的能力。
由於他提前復甦,而且肩負著讓教派迅速崛起的重任,這才被賜下了一點神火。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自他接觸到神火之後,就從來沒有見過神火畏懼的存在,哪怕是再怎麼強大的修行者在神火面前都渺如塵埃,他已經利用神火,吞噬了好多睡在棺材裡的老東西了。
但現在,他竟然眼睜睜的看到神火在求饒,而且還是如此的卑躬屈膝,如此的可憐,對他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之事。
然而,言出法隨!
燈籠裡飄出來的那個封字,始終無情,將黑色火焰從僧人的眉心揪出來後,完全不管不顧,也不理會火焰的苦苦求饒,就這麼直接將火焰給拖入到燈籠裡。
譁!
只是剎那間,燈籠似乎爆閃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在這火焰面前迅速洇滅。
原本還略微有些暗淡的燈籠,都變得明亮了許多。
噗!
隨著神火被掠奪,黑衣僧人終於支撐不住,體內的傷勢全面爆發,一口鮮血吐出,重重砸落在地。
楓葉似火,卻如血一般覆蓋在他的身上,讓他的神色看起來是如此的寥落,如此的絕望,嘴裡還一直在喃喃自語。
“不可能,絕不可能,浩劫尚未降臨,天地禁錮依舊存在,伱怎麼會如此強大?而且我分明在典籍上看到過,天算一族,不能修煉,而你身上更是沒有半分的靈氣波動,你如何能夠擋得住我的攻勢,又如何能夠將我的神火給吞噬?”
僧人彷彿魔怔了一般,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死死盯著墨珂,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