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冰,“你必須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皇甫憂緊咬著唇不讓惡語迸出口,這男人說話向來說到做到,不會讓她更不會吃虧,他壓根不在乎她是個公主,甚或是個女人。
幾次交手,她也該算學乖了。
“這兒是什麼地方?”問這樣的問題總行了吧?
他卻搖搖頭,拒絕作答。
“你忘了加上‘請’,這種基本的禮貌難道銀拓國都沒人教你?”
她咬牙切齒,“請問閣下,這兒是什麼地方?”
“會問這種問題的人,多半沒長腦子,”仇恩環顧四周,“很顯然這兒是處畜棚,養牲畜的地方。”“我知道這兒是畜棚,也知道這兒是養牲畜的地方,”她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我想知道的是這畜棚位於何處,離皇城有多遠,還‘請’閣下明示。”她特別加重了請字。
“不錯,有進步。”他點點頭,語帶稱許,“禮貌夠了,問的東西也很清楚,可……”他的眸子平靜無波,“我還沒打算告訴你。”
皇甫憂再度尖叫出聲,恨恨的眸子燒灼著怒火,卻忌諱的不敢投向他,現在只能像只被人關在玻璃瓶中的蒼蠅,原地打轉。
“恩哥!”一個孩子的聲音出現,“怎麼一直聽到有人在尖叫?”
伴著聲音出現在皇甫憂面前的,是個年約七歲的小男童。
“豆豆!”仇恩一把將男童扛上肩頭,引來男童咯咯的笑聲,盯著他的笑容,仇恩臉上有著難得的溫柔,“那是因為這姐姐從小沒被教好,不懂禮貌,你不可以學知道嗎?”
“嗯,”豆豆點點頭,開始打量起眼前的皇甫憂,“不過,這姐姐生得好漂亮啦,雖然……”他指著皇甫憂嘻嘻笑,“雖然她好奇怪,居然喜歡在頭上插稻草杆子……”
皇甫憂漲紅臉,撥弄頭髮拔去草杆。
“但無論如何,”豆豆笑嘻嘻的轉向仇恩,“她還是很漂亮,你也這麼認為吧?恩哥。”感覺得出,他極為崇拜仇恩,重視他的看法。
“會嗎?”仇恩淡然聳肩,“我倒覺得她長得不怎麼樣,不過,我承認和阿黃站在一起,她確實比阿黃漂亮一點。”
“阿黃?”豆豆瞪大眼指著一旁無辜地哆哆叫的老黃牛,“恩哥,阿黃是牛耶!怎能拿來跟姐姐比?”
“怎麼比不得?”他一本正經,“這姐姐渾身牛脾氣,變牛似的。”
皇甫憂氣惱極了,也不知氣的是仇恩拿她和黃牛相比,還是氣在他眼裡,她竟只比頭老黃牛漂亮一點。
但為防再吃虧,她硬是偽裝出不在意,突然,一個細細的咕嚕聲響起,她漲紅臉,眼眸垂下不敢望向眼前一大一小,該死的沒用的笨肚皮,怎麼不爭氣地在這種時候出聲呢?
“姐姐肚子餓了呢!”
豆豆眼中含著憐憫,“她一定很久、很久沒吃東西了,”掙扎的溜下仇恩的肩頭,他跑近皇甫憂,熱情的拉她向外走,“姐姐,咱們去吃飯,恩哥帶了些好東西來,你別客氣。”
坐在桌旁,皇甫憂傻了眼,對於豆豆口中所謂的“好東西”著實不能苟同,尤其當她發現自個坐著的凳子,四腳中有兩隻稍短,會晃個不休,而眼前的桌子也隨時都有可能解體。
屋外幽亮星月遠懸,屋裡一盞油燈昏昏暗暗,原來已入了夜!
她不明瞭仇恩帶她來這的原因,更不明白這傢伙何以膽敢如此毫無忌憚,難道他壓根沒將他主子放在眼裡?
還是……她心頭一沉,這一切日黎哥也有參與?
除了豆豆,屋裡還有對慈藹可親的老夫婦,對於他們熱絡邀請她動筷的熱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在經過方才仇恩的“禮貌訓練”後,她的表情有些忐忑,話聲有些溫吞。
“謝謝,我不是嫌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