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有什麼打算呢?”
“我會找機會跟他談清楚的。”
“我聽說蘇小姐辭了廣州的工作。”
蘇眉一聽,心底冷笑了一下,他還真是步步緊逼,草木皆兵呢:“沒有辭,我只是撒了個慌而已。”
“蘇小姐果然是個明白人,知道現在工作難找。那麼我就不耽誤蘇小姐的休息了,希望事情一切順利,能夠得到圓滿解決。”
“那麼再見。”然後馬上掛上電話,哪怕是多一秒種,蘇眉都不想再和這個老人家談話。自己的孫子寶貝難道我就不寶貝嗎?蘇眉在心中憤憤的想,我也是有父母生有親人疼的,憑什麼就要委屈自己去討好你們這些傢伙。我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想不和誰在一起就不和誰在一起,憑什麼要聽你們的?
可是,發洩完後冷靜下來,蘇眉也不得不承認,是到攤牌的時候了。幸好自己昨天已經敲定了一所房子,只等著明天一搬完家,自己再和子揚說清楚,那麼一切就到此為止了。
蘇眉的行李不算多,在放寒假之前就已經清理了一次,畢業典禮前又清理了一次,現在只剩下兩袋衣服以及幾件日常用品。晚上收拾的時候,蘇眉整理的很細心,一件一件的疊好,放好。帶得走的統統帶走,帶不走的或送人或賤賣。畢業大甩賣的廣告一早已經貼了出去,晚上好幾個師妹都跑來看貨,然後商量好價錢,一件一件地帶走。蘇眉看著那些曾經屬於過她,而現在卻已經易主的東西,心裡百感交集。尤其是那張床上看書用的小書桌,是她大二的時候從一個師姐手中買過來的,而那個師姐也是從她的師姐手中買過來的,那張書桌就這樣,一代傳一代的,在無數個素不相識的人的手中流傳了下來。現在看著它又傳到另一個人的手上,蘇眉忽然明白,原來這個世上,死物比人更容易永垂不朽。
晚上睡覺的時候,宿舍裡已經空空蕩蕩的了,硃砂和蘇眉睡在同一張床上,說了一整夜的話,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昨晚說了那麼多的話,到底有沒有睡著過。
說著說著,就到了天亮,蘇眉起來梳洗了一下就到宿舍阿姨那裡去辦理交接手續了。硃砂是跟著蘇眉搬走的,反正剩下她一個留在這裡也沒趣,反倒更容易傷感,倒不如兩個人一起走,彷彿不用分離。
蘇眉前腳剛走,子揚的電話後腳就到了,硃砂一聽是他,笑著說:“真不湊巧,她剛去辦理宿舍的離宿手續。”
“哦,她什麼時候回家啊?”子揚以為蘇眉退了宿舍之後就直接回家。然而硃砂並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疑惑的說道:“回家?恐怕要過年吧。她一舉行完畢業典禮之後就正常上班了,哪有時間回家啊。”
“上班?不是說她已經辭職了嗎?”
“你說粵聞的工作?她沒有辭啊,她房子都找好了,怎麼可能辭職。如果是說遠揚的工作那倒是辭了。”
“什麼遠揚?”子揚是越聽越糊塗了。
“北京的那家遠揚啊。她推辭不去了,然後把機會讓給了我。”硃砂沒有感受到箇中的蹊蹺,仍然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說她辭了北京的工作然後找了份廣州的工作。”
“嗯,她沒跟你說嗎?”
“她現在還在廣州的那家報社工作對吧?她連房子都找好了對吧!”子揚的語氣,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肯定。忽然之間,他有一種被抽空的感覺,以前那些從容和自信在這一刻,統統沒有了。他不明白蘇眉為什麼要騙他,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明白,蘇眉為什麼要騙他。
“呃,你沒事吧?”硃砂終於聽出了子揚的不妥,於是有點擔心的問。
“沒什麼,我等下再給她電話好了。”勉強把自己的情緒壓抑下來,子揚假裝沒事的說。
一放下電話,子揚就把家裡的《飲食》翻了出來。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