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出差二十八才回來,都沒定呢。你大姑的意思是不做飯了,就在爺爺家旁邊的飯店定年夜飯挺好噠。”秦媽媽在提起秦雨晴大姑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秦家和許家完全相反。秦雨晴爺爺是三兒一女,秦雨晴大姑早年離異回孃家住,同幾個妯娌關係都不好。
“哦,有大姑操勞的話,那您就少操點心唄。”
秦媽媽冷哼一聲,說:“她就是那麼一說,最後點菜啦結賬啦她才不會管。”
“媽媽,一頓飯才多少錢。”
“不是錢的問題。我就是煩你大姑光動嘴皮子不幹事兒。最要命的是她比誰都挑剔……”
秦雨晴摸了摸媽媽的頭,道:“姑姑也挺苦的麼……”
秦雨晴的姑姑上學時候是積極分子,不顧父母反對上山下鄉去了艱苦的內蒙,本以為是為了理想,沒想到現實非常骨感,心裡後悔不已,卻不願意承認。任性的和當地一個農民小哥成婚生女,後來拿到回京指標,又和丈夫離婚,拋夫棄女,可謂是渣女一枚。
興許是吃苦吃怕了,回到北京的秦家大姑過日子特別節儉,她一個人摳門也就算了,還看不上別人花錢,喜歡叨叨,秦家兄弟的老婆都煩她。可是人家是大姑子,公婆唯一的女兒,早年又受了那麼多的苦頭,公婆自然偏疼女兒,誰都說不得,只能讓兒媳婦們讓著點她……
“對了,你什麼時候去繞一圈呀?”按照以往,秦雨晴要在春節前備一些小禮物,挨家挨戶提前給長輩們拜年,然後領取紅包。今年她已經工作,紅包肯定是不能再收,送出去的禮物卻要升級,萬不可讓人覺得失禮。
秦雨晴沉默下來。去年,她是和徐長生一起登門拜訪,如今訂婚,若是徐長生不出現,必然會被人挑理。難道要提前宣佈說和徐長生鬧掰了嗎?
“雨晴,我不管你和徐長生現在是什麼情況,大過年的你可別給我鬧什麼不痛快的事情。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年後你愛幹嘛幹嘛,年前絕對不能給大家添堵!去年你姥姥住院,你徐伯伯出了多少力氣,透過關係特意把早就移民不主刀的李導師請回來,你讓我怎麼和你姥姥解釋這些。再說,自個未來姑爺和女明星的破事兒,作為家人難道不應該低調才處理嗎?”
“哎呀媽媽你別說了。”秦雨晴疲倦的說:“您的意思我知道了,好吧!三姨,你們聊,我上樓收拾下行李。”
“嗯嗯,雖然我覺得你和徐長生分手也好不分手也罷都無所謂,但是什麼事情都年後說。大過年的咱就痛痛快快的,別幹那仇者快親者恨的事情。你媽本身就臉皮薄!”三姨叮囑道。
……
秦雨晴沒有多言,轉身上樓。她脫掉衣服洗了個澡,鑽進熟悉的被窩裡沒一會就著了。
還是家裡的床鋪舒服,秦雨晴轉了下身子,感覺臉頰癢癢的。她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夏天深邃的眸底,墨黑色漂亮的眼瞳。他眯著眼睛,唇角輕輕吻著她的耳朵,鼻尖,眉眼,一路向下,順著她堅/挺的下巴,來到鎖骨處,溫柔的碰觸,仿若她是他手心裡捧著的寶貝,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生怕讓她覺得疼。一路向下,嗯,一路向下……
秦雨晴渾身一熱,不由得弓起身子……
有什麼重重的壓了一下她,她失神的啊了一聲,睜開眼睛。屋內昏暗,淡粉色窗簾背後透著一抹紅暈的夕陽餘暉。她做夢了,還是關於夏天的春/夢……
她臉頰羞紅,耳邊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姐姐!”
秦雨晴回過頭,三姨的閨女許嘉雯眯著眼睛盯著她,撲過來,說:“叫什麼呢?做噩夢啦?”
秦雨晴搖搖頭,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剛啊。看你半天了,一會扭頭一會側身的,你夢到什麼了。”
秦雨晴撇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