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昨晚刺客行刺的路徑梳理清楚,別苑內有一波”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江燮道:“在別苑外的林子裡也有刺客埋伏。”說罷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燮,似在觀察他,而後便迅速轉移視線繼續道:“別院內三名刺客暫無所蹤,別苑外埋伏的刺客據查僅有一人,那人被毒箭所傷。別苑距離大同、安平、永陽三坊較近,大理寺已在一一排查這三坊內的醫館。另外,別苑距北城河也不遠,微臣也已命人在那一帶搜查。”
元泓昶微微頷首,目光一凝,面出狠厲之色,他道:“好,給孤好好查,查到人後交給孤,孤要親自審。”
“是!”陸通垂首。
幾息靜默,元泓昶著宮女給兩人倒了酒。他嘴角噙著淡笑,手持金樽對江燮道:“瀾王來,這是櫻桃釀,不醉人。”
江燮掃了眼酒盅裡的淡粉色酒液,起身拱手垂首,他推辭道:“多謝太子殿下,只是臣身子素來不好,太醫一直叮囑微臣不可飲酒,陛下也命臣好好將養,以便可再為國效力,只得辜負殿下此番美意。咳咳咳”隨即,江燮又是一陣輕咳。
元泓昶微惱,他擺了擺手,宮女便將江燮面前的酒盅撤走,又上了茶盅。
一旁的陸通端起酒盅一口飲盡,讚歎道:“櫻桃釀果然名不虛傳,多謝殿下賜酒。”說罷,他又掃了眼江燮,幽幽道:“瀾王的身子已調養了三、四年了罷,怎還不見起色?連口櫻桃釀都不可喝。可惜了瀾王這身本事”他作勢微微搖頭,面露惋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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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燮淡淡一笑道:“大難不死,留條命在這京中,有陛下庇佑,倒也是幸事一樁。”
元泓昶眸光微眯,手中的金樽微微晃晃,臉上的惱意比起方才更甚。
這江燮,一句兩句離不開父王,便真當自己真是個王子了?!若不是念在他父兄皆亡,父王還能留他好好呆在這京中享福?做夢!
他朝高公公使了個眼色,高公公隨即又朝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個小太監雙手拿起桌案上的金鏨花葫蘆式執壺,欲給陸通添酒,只是走到江燮身側,腳一軟,一個踉蹌,半個身子倒向江燮,那執壺裡的酒水盡數潑灑到江燮前胸衣袍上。
金色的執壺頓時落地,滾了一圈後仰面躺倒在地衣上,壺口灑出的酒液將地衣染了一片淡淡的粉紅。
高公公與那小太監即刻跪地,顫聲道:“奴才瀾王饒命!”
元泓昶與陸通的視線頓時都落到江燮身上,就見他穩穩坐著,不緊不慢從袖子口掏出一方帕子,掖了掖胸前的酒液,輕咳幾聲,微微皺眉問道:“高公公,你這小公公何時入的宮?”
高公公一怔,回答道:“回瀾王,已有三年之久?”
“三年,那可得送去慎刑司好好查查。”小公公一聽,嚇的面色如土。
“哦,這是如何說?”元泓昶接過話,好奇問道。
“回稟太子殿下,方才我與陸少卿間隔幾步而坐,中間並無阻礙之物,這位小公公究竟是為何而摔?是驚慌之下方才摔著?亦或故意為之?”他將視線又挪到那小公公身上,只見那小公公跪在地上,身體發抖,一言不發。
高公公額間出了些汗,他急忙解釋道:“定是他驚慌,驚慌之下才摔倒”
“那是何事驚慌?”江燮追問道,語氣並不嚴厲,甚至有些隨意。
“是,是”高公公哽住,竟一時想不出託詞來。
江燮嘴角微勾,他朝那小公公的方向走了幾步,蹲下來身,低頭看那已貼地衣上的小公公,語氣依舊不鹹不淡:“是因見那陸少卿驚慌,還是見本王驚慌?為何慌?”
“瀾瀾”小公公彷彿被扼住了喉嚨,一直低聲喃喃,再說不出第二個字。
陸通上來打圓場,他道:“瀾王,此等小事就讓我著人審一審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