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毀於蟻穴。當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累積起來,並且在某一刻同時引爆,肯定能使大英帝國毀於一旦。”
“看來,你考慮得非常長遠。”
“不做長久打算,我們不可能戰勝大英帝國,也就不可能取而代之。”
“我們?”
“身為臣子,自然得為陛下、為帝國著想。”
腓特烈三世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你這兩天收穫不少啊。只是你得留下來,以帝國戰爭大臣的身份參與談判。”
“談判?”馮承乾皺起了眉頭。
“法國已經發放了對俄貸款,英國首相索爾茲伯裡主動提出與我們進行談判。”
“共同應對法俄聯盟?”
腓特烈三世點了點頭,說道:“法國以援助俄國修建西伯利亞大鐵路為由提供貸款,受到威脅的不僅僅是我們。”
馮承乾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德皇的意思。
在眾多列強中,俄國的擴張慾望最為強烈。雖然在克里米亞戰爭與俄土戰爭中慘敗,但是俄國並沒放棄擴張領土的野心。自彼得大帝開始,俄國最大的野心就是獲得一處開放的溫水港口。
在遠東,俄國積極謀求獲取遼東半島。
在近東,俄國一直在蠶食奧斯曼帝國。
雖然英國忌憚德意志第二帝國的工業潛力,但是更加害怕強大起來的俄國。
在任何一個政治家眼裡,籌劃中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必將成為俄國實現工業化、或者說進入工業時代的基礎。
“陛下怎麼看?”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馮承乾笑了笑,說道:“索爾茲伯裡主動提出談判,顯然英國當局對俄國發展壯大心存疑慮。”
“當初,要不是英國,俄國早就主宰巴爾幹半島了。”
“從本質上講,索爾茲伯裡那樣的英國政治家擔心的不是俄國侵吞多少領土,而是俄國會不會成為工業強國。”
腓特烈三世皺起了眉頭,覺得這兩個問題本來就是一個問題。
“在我看來,現在的俄國、哪怕是今後的俄國都不足為懼。”
“為什麼?”
“陛下,論國土、人口、資源,帝國是俄國的對手嗎?”
“這……”
“毫無疑問,帝國的國土面積不足俄國的十分之一、人口不到俄國的一半、資源更是遠不及俄國,可是帝國弱於俄國嗎?”
腓特烈三世鎖緊眉頭,等馮承乾說下去。
“工業時代已經來臨,而在工業時代,決定國家實力強弱的,既不是國土面積,也不是人口與資源多寡。”馮承乾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工業化時代,決定國力的要素是工業生產能力。不可否認,俄國有廣袤的國土、眾多的人口與豐富的資源。可惜的是,一個連步槍都得進口的國家,還有什麼工業化可言?現在的俄國,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根本不足為慮。”
“你說得沒錯,可是俄國有雄厚的基礎。”
“俄國確實有雄厚的基礎,卻沒有把其變成國力的體制。”
“體制?”
“政治體制與社會體制。”
腓特烈三世再次皺起眉頭,開始深思馮承乾的話。
“外界關注的只是俄國的強大,卻很少有人看到俄國的虛弱。一個沒有給予公民應有平等權力、仍然維繫著農奴制的國家,絕對不會有光明的未來。”馮承乾笑了笑,說道,“只是這種情況,對我們有利。”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藉機聯合英國?”
“只是表面上的聯合。”
“為什麼?”
“英國打壓俄國不假,可是俄國再怎麼擴張,也不會與英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