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給了鍾靈毓一把匕首,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把子彈...弄出來!”
鍾靈毓握著匕首的手,忍不住發抖,她面色慘白,“我...我不行的。”
“乖女孩兒,你行的,別害怕!”沈懷洲捧過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面頰,不斷鼓勵。
鍾靈毓呼吸急促,努力做著心理建設。
她狠下心,用匕首撐開他的傷口。
他大腿上的肌肉,崩得發硬。
鍾靈毓愣是沒聽到他喊一聲。
她膽子愈發大起來,用手慢慢將子彈掏出來。
血液噴濺了她滿臉。
子彈弄出來的那一刻,鍾靈毓癱軟著,躺倒在他肩膀上。
沈懷洲呼吸粗重,額頭佈滿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拍了拍鍾靈毓的頭,安慰說:“沒事,沒事!”
“還要在這裡待多久?”鍾靈毓有些害怕。
“軍政府已經得到訊息,很快就有人趕來救...”沈懷洲的聲音慢慢變得微弱。
鍾靈毓用力搖晃他,“你先別睡,這機關要怎麼開啟,要是一直沒人來,我們就要悶死在這兒了。”
他反應很微弱。
鍾靈毓咬了咬牙,蜷著身子,垂頭埋在他大腿間,去吸他傷口處的毒血。
直到血液顏色稍稍正常,她才喘息著停下來。
沈懷洲意識模糊,但還能動。
鍾靈毓被他扯進懷裡。
她耳邊傳來沈懷洲虛弱的聲音,“好像要死了。”
鍾靈毓急得不行,“你死後我給你燒紙。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機關怎麼開啟。要是你的人找不到我們,豈不都要悶死在這兒。”
她真的不想,陪他送命。
他眼皮又在打架,慢慢垂下去。
鍾靈毓毫不留情,抬手狠扇了他一巴掌,“沈懷洲,你別睡!”
“沒良心的小混球。”沈懷洲有氣無力地罵道,“虧我這麼疼你,打我臉,你一點兒都不留情...”
鍾靈毓懶得聽他廢話,她去撕他的臉,努力讓他保持清醒。
突然,轟隆一聲,上面的石板猛地被移開。
亮光照進來,鍾靈毓一陣恍惚,她轉頭一瞧,看見李副官。
緊繃的心緒鬆懈,鍾靈毓不受控制地暈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醫院。
是個兩人間的病房。
另一張床,躺著沈懷洲。
鍾靈毓捂著脹痛的頭,緩緩起身。
“鍾小姐,您醒了!”守在旁邊的李副官,趕緊起身,“喝水嗎?”
鍾靈毓搖了搖頭,“我怎麼暈過去了?”
李副官尷尬地咳嗽兩聲,“您給少帥吸毒血,有輕微中毒現象...反正您先別動彈,醫生讓您暫時住在這,先觀察一晚。”
鍾靈毓不能不回去。
她徹夜未歸,會讓木登蘭等人抓住把柄。
掀開被子,她欲要下床,“鍾家規矩嚴,我不能在外面過夜。”
李副官攔住她,“鍾小姐您放心,我已經派人打點好,您父親不會起疑。”
他再三阻攔。
不得已,鍾靈毓只好重新躺了回去,她問:“怎麼會有馬匪如此膽大,直接追殺少帥到城裡面來?”
李副官羞於啟齒,支支吾吾
鍾靈毓反而更好奇,不斷追問。
無奈之下,李副官只好和盤托出。
聞言,鍾靈毓無語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