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眸子,“昨夜我撞見鬼了。”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發癔症。”
木登蘭咬著牙哭,“老爺,我沒胡說,我真看見了。”
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木登蘭瞳孔緊縮,失聲哭嚎,“鬼來了,啊——別過來。”
她蜷縮著躲進被子裡。
鍾靈毓推門而進,淡定道:“我聽說二姨太身體欠佳,過來瞧瞧,父親也回來了。”
從前和鍾靈毓鬧得不愉快,但自從她幫著拿到五橋街那塊地皮後,鍾家的生意便有好轉之向。
鍾煜明態度倒是比以前緩和不少,淡淡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隨即他呵斥木登蘭,“你瘋了不成,就算有鬼,哪隻鬼大白天出來嚇人,再敢胡言亂語,我把你關進柴房。”
白天...
對,現在是白天,白天怎麼可能有鬼。
木登蘭拉下被子,映入眼簾便是鍾靈毓那張可恨的臉。
仔細一瞧,分明有影子。
理智回籠,木登蘭瞬間就明白了,昨夜闖進她臥室的,不是鍾靈毓的鬼魂。
而是活生生的人。
鍾靈毓竟然還活著。
木登蘭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
見木登蘭這副癲狂痴傻的模樣,鍾煜明惱怒道:“家裡的事,立刻交由三姨太管著,你先把自己的癔症治好再出門,晦氣。”
沒等木登蘭辯解,他氣得轉身離開。
木登蘭大怒,儘量心平氣和揮退兩個女兒,隨後雙目通紅,死死盯著鍾靈毓,“小蹄子,你怎麼可能活著回來?”
“如你所見,我確實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鍾靈毓勾唇淡笑,“怎麼,二姨太以為我死了嗎?”
木登蘭咬牙切齒,“昨晚你故意來嚇我。”
“也不能說是故意,我本沒想裝神弄鬼嚇你,實在是你自己太不中用,我順水推舟而已。誰能想到你竟然跳了樓,只能說,你活該。”
“鍾靈毓!”
“噓!可別讓父親聽見。”鍾靈毓食指豎在唇前,“饒是父親不喜歡我,可若是讓他知道你把我發賣到窯子,你覺得他會不會拿鞭子抽你?”
“你威脅我?”木登蘭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凌亂髮絲搭在額間,猶如惡鬼。
鍾靈毓彎著眸子笑道:“是啊,我就是威脅你,想封我的口,用金條來換,我記得姨太太你家當不少。”
木登蘭眉心突突直跳,眼神陰鷙,“你想要,有命拿嗎?”
“我天生命大,就看姨太太願不願意給,不願意的話,我就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父親,若那鞭子塗上辣椒水,抽在姨太太身上,姨太太細皮嫩肉的,可怎麼受得了。”
鍾靈毓嘖嘖兩聲,把木登蘭氣得吐血。
一番談判,不得已下,木登蘭一臉肉疼地拿出一根金條。
鍾靈毓也沒多要,怕到時候木登蘭狗急跳牆,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
掂了掂金條的分量,她心裡的氣,總算消去一半。
沒浪費一顆子彈,就斷掉木登蘭一條胳膊,還勒索不少錢,連同木登蘭的掌家權,也被擼掉。
算是收穫頗豐。
鍾靈毓將金條收進袖子裡,轉身欲走。
身後,卻響起木登蘭陰森詭異的聲音,“鍾靈毓,今日的仇,我記下了,你和你母親,都給我小心些。”
猛地回頭,鍾靈毓眼神迸發寒意,“你敢動我母親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氣勢駭人,木登蘭被嚇得噤聲。
鍾靈毓這才冷臉離開。
和木登蘭之間的仇怨,已是難以迴旋。
她便罷了,絕不能讓母親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