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鍾靈毓還因為擔心他,低低哭泣著。
下一秒,她便落荒而逃。
她仍想躲著他。
但這時的躲避,顯然跟之前不一樣了。
以前,她冷漠地躲。
這次,她卻慌張。
沈懷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讓她這麼慌張跑開。
他剛醒,因為著急,甚至沒顧得上自己的傷口,跌下床便去拉她。
手術後沒多久,沈懷洲還虛弱著。
他跌在地上,不小心碰到傷口,痛得悶哼了聲。
把鍾靈毓和李副官,嚇了一跳。
李副官趕緊去扶他,又叫來醫生。
醫生檢查一番,再三囑咐要靜養,而後離開。
沈懷洲躺在床上,靜靜看著鍾靈毓。
鍾靈毓張了張唇,轉身仍想走,沈懷洲又開始不太安分。
李副官堵住了門,“靈毓小姐,少帥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在這兒,他沒法好好養著,你就先待在這裡,和少帥說說話吧,缺什麼短什麼,我讓人買就是了。”
腳步頓住,鍾靈毓攏了攏身上的風氅。
她沒再離開,而是轉身坐在門邊的沙發上,離著沈懷洲老遠。
沈懷洲就盯著她。
李副官恭敬的小聲懇求鍾靈毓,要鍾靈毓讓著沈懷洲,畢竟沈懷洲是病人。
鍾靈毓聲音哽咽,“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著他有什麼用。”
李副官知道,她這是刀子嘴豆腐心,放心離開。
病房裡便只有沈懷洲和鍾靈毓兩個人。
他們遙遙相望。
鍾靈毓眸中含了霧氣。
她想到子彈險些打到沈懷洲的心臟,再次忍不住落了淚。
沈懷洲卻笑了,“靈毓,坐我近些。”
“你想說話,就這樣說。”鍾靈毓垂著眸,神色懨懨。
“可是我想喝水,你給我倒一杯來。”
他理直氣壯支使她。
鍾靈毓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起身倒水,餵給他喝。
沈懷洲彎著眼睛笑。
他格外聽話,讓幹嘛就幹嘛。
鍾靈毓喂水,也沒費多大力氣。
沈懷洲捉住她的手,“你剛才怎麼又要躲我?”
“嫌你煩。”鍾靈毓輕輕撥開他。
沈懷洲故意賭氣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嫌我煩了?”
鍾靈毓氣到身體發抖。
她邊哭,邊壓抑著痛罵,“沈懷洲,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沈懷洲察覺到她真生氣了,忙哄道:“不說了,別哭了行不行?我還是病人,你哭的我都受不了。”
病房裡,女人的抽噎聲時斷時續。
沈懷洲原本是很煩女人哭的。
但他看到鍾靈毓為他哭,越看越喜歡。
她嬌小的身子,被他厚重的風氅籠罩著。
鼻尖哭得發紅。
一雙眼睛漾著瀲灩,水波清湛,十分惹人憐。
他特想親親她。
但是他沒力氣。
他只是攥著她的手,一眨不眨盯著她。
半晌,鍾靈毓緩過勁兒來。
她同他四目相對。
沈懷洲知道,她有話同他說。
他便耐心等著。
鍾靈毓甕聲甕氣地開口,“我有事要問你,你要如實答,不能撒謊。”
“你問。”沈懷洲指腹搔颳著她的手心,眼裡滿是笑意。
鍾靈毓問:“你既和金禧沒什麼情分,為什麼要捨命救她?”
“可能她是我以後的未婚妻?”沈懷洲故意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