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以為以前在草原就夠跋扈了,不想還差得遠!
“你敢毆打朝廷從四品命官!”刑參議抓住鞭子便賴在了上面,抬手就去撥刀。
刀沒拔出來,手卻被踩住,抬頭看見一人穩穩站在他右手上,俯身看他。
劉參議看不見對方的臉,只看見白紗後一雙眸子亮若晨星。
然後便見那人慢吞吞抓下他腰牌,看了看,慢吞吞道:“從四品。”
再慢吞吞從自己腰上解下一塊上書“永宸殿御前帶刀行走”的藍底金字牌子,拍在他臉上,道:“四品。”
“……”
隨即四品帶刀行走穩穩的從利參議身上行走而過。
“反了反了反了反了!”劉參議和申君鑫都被踩昏燻昏了頭,捂著腦袋爬起來一疊聲的亂嚷,踹著踢著要衙役們上,可惜那些衙役哪裡能靠得近赫連錚?全被他皮球似的踢了出去。
彭知府正氣得渾身發抖,不想這邊突然爆發,一時倒怔在原地。
“你們才反了!”鬧得正不可開交時,啪的一顆棋子彈出,窗扇大開,現出鳳知微淡定而森然的臉,“北疆呼卓部赫連世子攜隴西道專派監察御史駕臨你暨陽府,你們敢如此放肆!”
一長串頭銜報出來,倒震了滿院子正待撲上的官兒衙役,囂張的氣焰瞬間一收,愣在那裡面面相覷——不是說就是幾個六品護衛麼?哪裡冒出來的御史,世子?
鳳知微端坐不動,慢慢飲茶,她和寧弈商量過了,申旭如動作很快,大概得到了一些訊息,想在暨陽堵了他們搶先下手,所以才誣陷彭知府派了親信坐鎮暨陽,現在指望彭知府派兵護送已經不可能,這裡的勢力已經被申氏把持,而他們欽差大隊伍還沒跟上,還不是洩露身份的時候,一旦身份暴露,萬一申氏鋌而走險動用全府之兵,單靠顧南衣和赫連錚保護,只怕也落不到好。
之前就是因為疏忽,因為沒想到還沒到南海之境常家的手便伸了來,沒想到常家和內地大員的勾結如此之深,申氏如此膽大,準備和防護力量沒有提前備好,導致兩人飽受艱險險此丟命,如今的鳳知微,自然穩妥至上。
他們下山後,顧南衣的隱形護衛已經把訊息分渠道遞了出去,赫連錚通知八彪趕來,寧弈通知他家那個到處亂竄的不安分侍衛寧澄,不用自己的三千欽差護衛,在鄰省隴南調動府軍前來保護,隴南都指揮使是淳于家門下參將出身,正是楚王派系。
現在需要的,只是等。
既然暫時不能以寧弈和魏知身份出面,那自然只有赫連錚或顧南衣出場,好在赫連世子以青溟書院學生身份跟隨鳳知微出京,只有皇帝知道,顧南衣表面上只是她的護衛,這些申旭如都不可能清楚。
為免這些人手中也有自己兩人的畫像,鳳知微和寧弈都已經換戴了面具,都是書生模樣。
她這麼一開口,倒震了滿院的人,誰都知道,監察御史雖然品級不高,卻可監察百官、巡視郡縣、糾正刑獄、肅整官儀,奏本直接上達天聽,最是官員們忌諱的實權要職,往年來的道監察御史,都是申大人座上之賓,享受最頂級招待,何況還有個地位尊貴而重要的呼卓世子!
再看大開窗扇之內,一人半躺著慢悠悠吃胡桃,兩人在榻上對弈,輕衣緩帶姿態悠閒,看那神情氣度,正是通身的帝京氣派,別說是監察御史,便是王爺也像幾分啊。
而赫連錚冷笑著,一拉腰帶,掌心裡黃金牌上,猛禽海冬青振翅欲飛,幾個鐫金字“承造司長熙七年制”十分鮮明,在日光下側角有七彩之光,正是專門承皇命御製王公以上身份令牌的承造司才有的手筆,誰也偽造不得。
劉參議愣在那裡,臉色鐵青變幻不定,申君鑫傻了眼,白著臉呆站著,彭知府也直著眼,一時不知是喜是悲。
赫連錚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