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等等。
我的嘴、我的腦袋、我渾身的每個細胞都是她生的,所以我鬥不過她的歪理,也捨不得太跟她頂嘴,於是就任由著她開心,只想著,等我自己找到了就給她個驚喜。
這下好了,驚喜沒了,李柏楊倒回來了。我估計我一說,驚喜就算了,驚嚇還差不多,所以我不敢說。
可是我又不想她總為我這麼無名的事著急上火,心裡有點犯堵。
“好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晚上回家讓徹徹給我們打電話哈,他姥爺想他了。”
我鼻子一酸,雖然知道她看不到,還是點點頭,叫了一聲,“媽。”
“嗯,沒什麼別的事了,就跟你說這個。你爸又找不到圓珠筆了,叫了我呢,你要沒別的事,我掛了哈。”
我突然很緊張,深呼吸了兩次後,舔著嘴唇,硬逼著自己開口說出來,“媽,李柏楊他回來了。”
“……”沉默,我媽原本好像還在說什麼,卻突然的安靜了,叫我的心一下墜下來。
我握著手機緊緊的貼在耳朵上,能聽到她的呼吸聲,可是她一反剛才的聒噪,安靜得不可思議,叫我喉嚨緊了起來,發乾。
李柏楊這個名字在蘇徹出生以後就從來沒在我們之間提過,好像所有人都同時心有靈犀的達成某種共識,誰也不提,誰都假裝沒有這個人。我知道他們是怕我被勾起不好的回憶,刻意隱瞞著、迴避著,而我,看著大家為了我小心翼翼,更加不可能自己提起。
就這樣,五年來,今天,這個名字再次從我口中說出,我知道她肯定明白我說這句話的更深層的意思,所有她沉默了。
“媽?”我低低了叫了她一聲,我知道她在聽,可是這樣的安靜讓人害怕。
似乎過了好久,她終於嘆了口氣,卻只叫了聲我的名字,我應了聲,心裡特別想聽她說些什麼。也許是罵我的,也許是別的什麼,好歹叫我知道她的想法。
可是沒有,她叫了我,又沉靜了。
“媽……”我努力吞了口水,還是潤不了乾澀的喉嚨。
“哦,你爸叫我了,我去看下,先掛了。晚上記得叫徹徹給你爸打電話啊。”她淡淡的交代,完全不接剛才的話題,但我知道,她心裡肯定很糾結。可是她不想跟我說這個話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繼續挑破?還是這事畢竟太急,再給他們些時間緩衝下,我再好好跟他們解釋其中的各中曲折?
沒等我理出所以然來,聽筒裡已傳來忙音,她結束通話了。
我長呼了口氣,這下,我們要面對的就不是單方面的家庭壓力了,李柏楊要過我這關,我們重新開始的各種摩擦至於,他也即將面對我父母對他的那些重重壓力了。
在這麼明朗的開始裡,我又一次感到,我們重新開始是不是,已經不再是我們倆個人的事了。
午餐
“晚上有個晚會,你陪我去如何?”李柏楊的電話進來時,我差不多剛好把那團思路理清,陽臺透過玻璃射進來一束,照在我的腳邊,很明亮,而他在那頭語速緩緩的問,似乎還帶著雀躍的期待,完全不知道我剛才經歷了好一陣的心理糾結。
“重要嗎?”如果無關緊要,我覺得還是不要的好,畢竟我只是願意接受開始,並沒想過就這麼快打進他的生活圈。
“也不是,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說不。”
“哦,那不。”
“……”他頓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麼幹脆,被噎到了。果然,他回嘴了,“要不要這麼不假思索的?太傷自尊了。”
“哈哈,是嗎?”我笑了,因為他最後那半句學著宋丹丹的口氣,還挺惟妙惟肖,我一下沒忍住,就破了功。
“行,那我知道了。”李柏楊嘴裡說著‘知道’,口氣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