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忽然,他的話,再次響徹在我的腦海裡。
想起來,我就有一種莫名的厭惡。
他並不尊重我。
——如果一個人不尊重你的話,那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同樣不去尊重他。
這也是我的原則。
雖然,段匈得不到我的尊重,但是,他所提出來的問題,卻得到了我的尊重。
的確,這件事情,很蹊蹺。
說它蹊蹺,只因為它是一次非常完美的巧合。
李宏,3年前,就已經住在17樓的單元裡。
而我在3年前,甚至還不在這座城市裡。
大概一年前,我搬來這座城市,全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
他家世闊綽,要去英國定居,家裡為他置辦的婚房,也都託我打理。
那間婚房,當然就是我所在的這一間,他不收我任何費用,只是讓我住在這裡。
他對我,的確是夠朋友的。
不過,我接受這份工作,卻還不到半年時間。
然後,我竟然就接觸到了這起連環謀殺案。
可沒想到的是,這起連環謀殺案的兇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和我在酒吧裡相識。
而且,還是我主動去搭訕,和他一起喝酒的。
這不能不說是太巧了。
所以,甚至很多人都不太相信,這是巧合。
這些不太相信的人裡,就有段匈,段警長。
他也不太相信,因為他對我說過,他懷疑除了李宏之外,還有一個兇手。
此時此刻,我仍然記得段警長看我的眼神。
他眯著眼睛問我,要怎麼解釋,怎麼解釋我住在18樓,而他住在17樓。
怎麼解釋,他住了3年,而我才住了1年不到。
段警長,是在暗示我。
他暗示我,他對我的懷疑。
的確,如果我是他,可能我也會懷疑的,懷疑這件看起來如此巧合的案子,似乎背後裡,有人在安排一切。
這個安排一切的人,又是誰呢?
他怎麼可能有如此的能力,去安排這樣的事情?
這根本就是說不通的。
所以,我不喜歡段警長,還有他不負責任的假設。
——李宏既然死了,他的一切,就要畫上一個句號。
他所欠下的債,他所留下的情,都要隨他而去,都要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所以,我覺得,也許死亡的真正意義,就在於此。
——夜,依然深沉,我卻同那些疑問一起,深深的睡去。
彷彿,我再次沉入了無盡的深淵,而那些疑問,卻比我沉入得更深,更深。
——大雨不期而至,在清晨,洗刷去城市的罪惡。
我和摩托車,狂奔在雨中,昏暗的光線,卻也難以阻擋我們的速度。
當開啟辦公室的門,我發現,有一個人,已經坐在那裡了。
“張主任……”
“哦,三郎,你來了啊?”
張主任,就坐在我的辦公桌前,手裡端詳著一份報告。
“張主任,您今天這麼早啊?”
我把帆布揹包卸下來,抖落著身上的雨水。
“哦,不,我不是早,昨晚,我根本就沒有走。”
昨晚,他竟然沒有走?
在這裡過了一夜?
可是昨晚,當我離開的時候,我明明沒有看到一樓的辦公室裡,有亮著燈啊。
我雖然在猜疑,可是張主任卻沒有在看我。
他對我說著話,卻依然在看著手中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