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呢?”
“您的意思是……”
我沒有太明白張主任的話。
“我的意思是,他完全可以只放下一隻手,一隻血淋淋的手,又或者,他可以放下一大塊肉,人肉,只要讓人發現,那是塊屍體的碎片,這就足夠了,這就完全可以達到他的目的了。”
我這才明白張主任的意思。
的確,他為什麼要把屍體切成一塊一塊,然後烹熟,放在一起,仍在垃圾堆旁。
還有,他為什麼還要在肉塊裡,放入另外一個人的手呢?
這裡面,他,那個兇手,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樣的意思呢?
我點著頭,深深的吸入一口煙,卻陷入了一段沉思之中。
“三郎,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
本來陷入沉思的我,卻突然被張主任這句話,一把拽了出來。
“是我?誰……誰是我?”
張主任的目光中,竟然也帶著一種犀利的神色。
“那個兇手,那個切肉烹調的兇手,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想?”
忽然,我感覺辦公室裡,更冷了。
可我卻不能抗拒這樣的冰冷,還有這樣的假設。
一股莫名的,從未有過的衝動,卻忽然從我的心底深處迸發出來。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做的,我會怎麼想……
“張主任,我覺得,也許那些烹熟的肉塊和手掌,並不是一個人的。”
張主任聽我這樣說,臉上卻顯出失望的神色。
“三郎,我已經說過了,那些肉塊和手掌,本就屬於兩個人。”
“不。”
“不?”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張主任斜眼看著我,帶著一種懷疑的神色。
我只好回答道:“我的意思是,那些肉塊,還有手掌,它們都屬於不同的人。”
“不同的人?你是說……”
此刻,張主任很虛弱,但是他卻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是說,那些一塊一塊的人肉都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只是因為他已不必再把話說完。
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也已經點頭示意他,我就是那個意思。
——張主任已經不顧一切的飛奔出我的辦公室。
他幾乎是撞進自己的房間,然後拿起白大褂,便已經向負一層跑去。
那裡,負一層,是分局的停屍間。
他一定是奔著那些肉塊去的,那些一塊一塊,被切得非常仔細,而且規整的肉塊。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從早晨到傍晚,昏暗的光線,稠密的雨絲。
直到傍晚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仍沒有再看到張主任。
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在負一層的停屍間裡,還是,他早已經離開了。
雨天,本來就會昏暗,所以,黑夜,降臨的也早了一些。
當我再次路過街角的酒吧時,我還是忍不住,停下車,走入了那間熟悉的,昏暗的酒吧。
時間還早,我卻不準備那麼晚離開。
一杯烈酒,一個角落,一支菸。
陪伴著我的,永遠是我自己的影子。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聲,突然響起。
我的電話,似乎只有在黑夜中,才會響起。
“喂?”
“喂,是鍾三郎嗎?”
電話那邊,帶著濃重的甌江口音,說著彆扭的普通話,聲音,卻有些熟悉。
“對,我就是。”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