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十分真心,讓人覺得有說服力。
景白夢笑道:“謝謝。”
她這次的語調倒是歡快多了,沒了之前隱含在話語之中的自憐。
馬車一路前行,蘇聽風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剛才對景白夢的臉驚鴻一瞥,卻把她臉上的傷勢看清了十之七八。景白夢臉上說白了其實是外傷,只是傷口太深,治療不好,留下了慘烈的疤痕。
若是把皮肉和傷疤重新割除一次,蘇聽風不是不能治療。對於蘇聽風來說,只要把外層的死皮去除,然後給活細胞提供足夠的構成元素和能量,完全可以操作生命法則促使DNA根據細胞記憶進行自我修復,還給景白夢一張完好的臉。
唯一比較值得擔憂的,就是蘇聽風對於這個治療的過程雖然有著非常熟稔的理論基礎,但是卻幾乎沒有獲得過什麼實踐的機會。如果直接讓他對景白夢的臉下手,那麼會不會因為不當的操作出現什麼醫療事故,蘇聽風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相比起其他的干涉步驟,蘇聽風覺得這無疑是目前他所發現的,能夠影響景白夢命運的一個最為有力的方式。
下馬車的時候,蘇聽風再一次試圖想要向景白夢確認這一點,問她:“如果有機會,能讓你的臉變漂亮,你想不想試試?”
景白夢愣了一愣,然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可怖傷疤。
摸到那硬邦邦的皮肉時她彷彿突然從夢境中驚醒,笑答道:“不可能的。”
蘇聽風堅持道:“還沒有嘗試過,你怎麼知道就不可能呢?你只要告訴我想不想就可以了。”
景白夢的聲音笑意褪去了幾分,帶了些冷淡,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號稱白夢嗎?”
“因為每次聽到這個名號,就能提醒我一次,莫要再做白日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
20、卷一【十四】掛牌行醫 。。。
雖然景白夢態度冷淡,但是蘇聽風還是從她的話中獲得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結論。
她的回答,另一個意思想來是說,就是做夢也想著能夠有一張正常的臉——是這樣的意思吧?
蘇聽風望著她的側臉半晌,對於發力的方向頓時有了想法。
這日事情辦完之後,他便開始行動了起來,一面收集與景白夢相關的生平訊息,一面租了個屋子,門口掛上個牌子“除傷祛疤,只要三日”,然後就開門做起了生意。
葉七娘帶傷來找探望好友,正好當了蘇聽風的第一個試驗品。不過她的受傷位置過於敏感,蘇聽風只能給了傷藥然後讓照顧她的小丫頭帶回去給她上藥。
蘇聽風掛牌的屋子一開始沒什麼人出現,蘇聽風也不急,一邊打聽著景白夢的生平,一邊順手做著正好路過眼前的小任務。
隨著時間過去,蘇聽風也慢慢知曉了景白夢身上因果值的來源。本來,像她這樣日行一善,做的都是些小事,是積攢不了這樣大量的因果值的。而之所以能積累到如此之多的因果,卻是因為前年大災的時候,流民逃難到京,景白夢抽取了自己名下店鋪的所有現銀,又賣掉了京城外郊一處帶湯池的莊子,從南方運來了大量的糧食,救助了許多人的性命。
雖然那時京中的富戶十有八九都有施粥,連官府也有發放救濟物資,但是都沒有景白夢大手筆。
有人說,景白夢那一年救下的平民,比整個京城的富戶合起來的還多。
這樣以私家之力挽救一場天災,也難怪她身上會積累下這樣巨大的因果值。與葉檀跟和陽公主守家衛國積累的因果不同,景白夢身上的因果只救人而不傷人,更加純粹,所以即使造成的影響不比葉檀,量值卻更驚人。
據說,那一年的災民,還有人在家鄉給景白夢立了生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