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與那些因得薄情宮救助而得以脫離苦海的女子畢竟有所不同,不少對於外間及俊逸男子仍帶有幻想,又是十五六歲,最是春心萌動的年齡,我待她們再好,又怎比得上情郎?”
她這樣說著,也不知道想起了誰,語氣中帶了幾分諷刺。
蘇聽風靜靜在一側看了她兩眼,卻是若有所思。
不過白夢顯然猜錯了一些地方。那少女的痴情,怕不是對著何路,而是對著白絕的,從這邊推斷,少女嫉恨景白夢,對她懷有噁心,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只是只因為這樣的原因,就勾結外人來害白夢,卻是多少有些令人不齒。
卻聽景白夢說道:“我舊時也是一樣愚昧,所以這些心事我懂。我唯獨不能忍耐,就是我薄情宮救她們出火海,免其被人奴役糟踐,卻換得她們恩將仇報。女兒家可以痴,可以愚,但絕不能善惡不分,失了良知。”
44卷一卅八雲瑾失蹤
景白夢語氣之中頗有感嘆;似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往事;因而有感而發。
蘇聽風問道:“你以前遇到過嗎?”
景白夢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善惡不分;失了良知的人?”
景白夢笑說道:“是。這江湖行走,總會越到一些品行敗壞,沒了良知的人,不過與我沒什麼關係罷了。我倒是遇到好人……只可惜好人終究不長命。”
她說到這裡,神色黯淡,頗有感嘆。
待到兩人走到門口;突然身後卻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
一個女弟子開口說道:“宮主!雲瑾公子不見了!”
景白夢愣了一愣;問道:“什麼意思?他……走了?”
“不;不是!”女弟子解釋道;“就是不見了。晚上送過了膳食,就聽說了宮主遇刺的事情;我本以為雲瑾公子可能是去了主殿。但是方才進屋取回盤盞,才發現夏公子至今不曾回屋……膳食也只用了一半。而且,屋裡有個奇怪的血字……好像是‘路’字。”
景白夢心頭一震,立刻轉身向著夏雲瑾的住處疾奔而去。
蘇聽風便只好也跟上。
等兩人趕到了夏雲瑾的住處,發現白絕已然到了地頭,正在檢查房內情況。
那血淋淋的一個路字,在地上顯得觸目驚心。
景白夢細細看過那地上的字跡,全身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說道:“這是何路的手筆。”
蘇聽風對何路其人不瞭解,所以只能聽景白夢與白絕在那裡討論。
“除非何路與我交手時藏了功力,否則依他的功夫,要不引起任何動靜地抓走雲瑾,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
“他留下血字,應當是為了向宮主示威。”
這話題蘇聽風插不上嘴,於是他耳邊聽著,卻並不用心。
蘇聽風的五感靈敏,因而他的鼻翼輕輕動了動,就從房中聞出了似有似無的酒氣。但是走近了桌前,卻又發現桌上並無酒瓶酒杯一類物品,只有菜餚和茶水。
他低聲問女弟子:“給夏雲瑾送來的晚膳之中有酒水嗎?”
女弟子回答道:“雲瑾公子嗜好飲酒,平日自己屋中就放著好幾罈子的醇酒,所以我們素來是不送酒的。”
蘇聽風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來送膳食的時候,有見到夏雲瑾喝酒嗎?”
女弟子頓了一下,然後一邊回想一邊說道:“記不太得了,因為雲瑾公子平日沉默少言,也很少會與弟子們說話。我雖然日常負責給他送飯菜,但與他對話的時候也很少。他開始用膳的時候,往往我就得先退出來了。”
蘇聽風點了點頭,然後在房裡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幾個大酒罈子。
有一罈子已經開了,周邊溢位淡淡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