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臂,似乎仍舊抵制不住寒冷地說道,“那時我只覺得從心底裡透出來的一股寒意。兔死狐悲也好,物傷其類也好,那時我就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嫁這樣一個男人。就算是如花美貌,也有凋謝枯零的時候。那時候,我要用怎麼樣的一張臉,面對等待我的命運?”
“所以,我逃了。”
蘇聽風聽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話。
蘇聽風其實不瞭解沈泊遠。邏輯上來說,他反而更能體會景白夢的想法,因為她的邏輯很清晰。而沈泊遠,他只能推測因為這時候的人無法以某種醫學手段改變自身的樣貌,所以對容貌特別在乎吧。
只是誰都有老去的時候,與你朝夕相處的畢竟是某個人,而不是一張畫皮。這樣執著,卻又所為何來呢?
景白夢問他:“你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我覺得你確實幹得不錯;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比起屈服或者懦弱的死,哪怕聲名塗地,對於蘇聽風來說,終究是景白夢這樣的做法更符合他的價值觀。
景白夢的聲音頓時柔軟了很多,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笑意,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明白。”
然後她露出了一個更加柔美純粹的笑容,彎□來,突然地靠近了蘇聽風的臉。
蘇聽風在她的嘴唇貼上自己之前偏過了臉,說道:“停下。”
景白夢的聲音變得很輕,帶了些許誘惑性,柔柔地問道:“聽風你討厭我嗎?”
蘇聽風說道:“我討厭肢體接觸,無論是哪一種的。”
景白夢看了他半晌,蘇聽風也回過眼,直直地與她四目相對。
許久,景白夢敗下陣來,移開了事先,說道:“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對不起,是我孟浪了。”
她用手整理了一下並不凌亂地鬢角,彷彿是為了掩飾這略顯尷尬的氣氛,然後說道:“都已經過午了,你還沒有進食吧?我讓人送些餐點過來,我們一起用吧。”
蘇聽風點了點頭,應道:“好。”
彷彿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然而她還沒有推開門,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喧譁聲,似乎有人想要強闖正廳,而與門口的女弟子爭執中。
蘇聽風在對方的爭執中聽到了“絕公子”三個字。
景白夢愣了一愣,猛然推開了門,蹙起眉頭,有些不虞地問道:“什麼事情!?”
卻聽前來稟告的侍童說道:“啟稟宮主,公子有急事,想請宮主過去一趟。”
39卷一卅三光怪陸離
景白夢愣了一愣;雖然面上似乎有些惱意;但還是壓制住了不滿,轉頭對蘇聽風說道:“我離開一會兒;聽風你等我片刻可好?我讓人去為你安排午膳和住所。”
蘇聽風自然無有不可。
結果景白夢說是離開片刻;卻是一去不回。
薄情宮的女弟子帶著蘇聽風看過了房間,用過了午膳;還因為怕他等候無聊,去拿了不少武林志,供他閱讀消遣。
這一消遣;就消遣一下午。
待到天邊變得橙紅,景白夢才同一個俊逸青年一同出現。景白夢看見蘇聽風的時候有些尷尬;說道:“聽風,這是白絕。他管理薄情宮的大小事務,你若有什麼要求,同我說或者同他說都可以。”
蘇聽風掃了兩人一眼,淡定地“嗯”了一聲。
但視線卻緊盯著兩人不放。
白夢避開了蘇聽風的視線,轉過身,說道:“下午說是要為你接風,卻食言了。不如這會兒讓人去做些好吃的吧,正好晚上再敘。”
然後她就往門外走了出去。
蘇聽風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白絕。
白絕雖然姓白,卻穿著一身藍色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