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師父也不會部署那麼久,你很榮幸哦,就為了你,竟然搭上了師兄!”說到最後一句,她又變得異常氣憤起來。
“哭啊,接著哭啊!我還剩下一把刀,這把刀呢,應該割在你的美豔臉蛋上,讓師兄明天看到你就噁心吐了,哈哈。”她掏出第三把刀來,“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不劃你的臉,給你留個好臉。”
我不說話,我還沉浸在濃墨欺騙我的哀傷中,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事到頭來,我還在乎臉嗎?她把刀子拿近我的臉時,我閉上了眼睛。
突然外面一串鈴鐺響了起來,我睜開眼睛,見夏重彩趕緊收了刀,想拔掉我手上的刀,卻又匆忙收了手,然後慌慌張張跑出去了。
然後進來的是老頭,我苦笑不已,身心俱疲,他們這一個個是來跟我告別嗎?告訴我他們的陰謀,然後氣死我,明天再殺掉我。
“璇丫頭。”老頭一進來,看到我這個樣子,便慌忙地跑過來,皺了一下眉,臉緊繃了一下,也沒再問什麼。老頭還在假惺惺地喊我丫頭,當初的這一聲璇丫頭是多麼親切,他也算是看著我長大,我雖然叫他老頭,卻也是十分尊敬喜愛他的,他雖然孤傲古怪,卻什麼都知道,像個大羅神仙,料事如神,他救過我,給我指點過迷津,拉我出了傷痛,可是這樣一個和藹的老頭,卻是背後最想要我命的可怕高人,不愧他叫高人這個名字,確實是高。
“嗬……”我冷哼一聲。其實也是說不出刺激的話來了,我已精疲力竭,飢寒交迫。
“孩子,你受苦了。”我要是有力氣,一定會甩老頭幾尾巴,我都不想叫他老頭了,簡直侮辱了這個名字,我曾經那麼崇拜他,相信他。我把頭轉向另一邊,其實,要看我也看不清楚,只是做個表示,表明我不想和他說話罷了。
老頭伸手把貼在我臉上的頭髮給弄到後面去了,這是在給我整理遺容嗎?看我不理他,老頭也不想多說廢話,嘆了一口氣便出去了,想來臉皮也沒那麼厚,這種事不好面對我吧,不像濃墨那樣,臉皮都能當防彈衣了,老頭不愧是高手,這個時候了,還來裝,難道這樣做,我明天就會念舊情乖乖地任憑他們呢處置嗎?
夜深人靜之時,我靠在牆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不到我離開人世的前一晚,竟是如此的淒涼,手被釘在牆上不得動彈,因為一直在往下切割,血結痂了又流,結痂了又流,一直提醒著我,我還在遭受刑法,兩隻胳膊上的傷口也是疼的厲害,可我已經很淡定了,再疼也抵不過心疼。我本以為在自己的彌留之際,膝下兒孫滿堂,那些都是我和濃墨的後輩,現在竟然這般境地,一陣風吹了進來,冷得我打了個寒戰,身上的疼痛使我不能入睡,心裡的疼痛使我不得安眠,一閉上眼睛盡是濃墨對我的各種決絕,還有我那可憐舅舅,璇子最後還是沒能回去送你,家奶,璇子也不能再陪你了……
早上門被開啟了,我睜開惺忪紅腫的眼睛,是濃墨。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他的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裡,冬天的晨光中,他依然是個如玉的公子,而我已成為了階下囚,我張了張嘴,牽扯得嘴角的傷口絲絲疼痛,我以為我不會哭了,可是我見到濃墨是時,還是本能地哭了,我動了動手,刺痛讓我的全身抽了一下,“濃墨……”我先喊出了聲,你看到我這樣,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疼,會不會有一點點的不忍,會不會想到小時候的某一次,我受傷時,你的驚慌失措,那些,你都忘了。
他站在門邊,久久沒有上前,臉上依然沒有一點心疼,手還是保持著原樣,嗬,是我忘了,那些關心都是假的,他現在又怎麼會心疼我呢?
“你為什麼不敢上前來?”我問。
然後濃墨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了我,每一步都很規整,沒有半點雜亂,然後他在我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了。
“你知道我在天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