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皇后已然十多年不曾這樣喚他了,自打他被封為寶親王開始。
“出了何事?告訴我,有我在,不怕!”皇帝語中帶著一絲顫抖。
皇后泣聲道:“若以後……我們有幸能再有一個孩子,他不想去上書房便不去,他不想學騎馬射箭便不學,他不想做皇帝便不做,他想一輩子當一個閒散王爺我們也依了他,可好?”
“好……只要他平平安安長大便好!”皇帝眼中微微有了溼意。
皇后緊緊的抱住了皇帝,只有在他懷中她才能暫且忘記傷痛。
皇帝就這樣摟著她坐在床邊,一直到皇后睡著,他也捨不得放開,便用被子裹住她,依舊抱著。
天濛濛亮時,皇后醒了過來,見皇帝正抱著她一臉疲憊,心中感動不已,更多的是心痛。
“你醒了!”皇后剛剛動了動,皇帝便察覺了。
“皇上,您真傻,為何不睡?”皇后真恨不得像從前還王府時那般狠狠的教訓他一番,張了張嘴卻忍住了,並不是因他如今已是九五之尊不敢,而是不忍心。
瞧著皇帝眼睛浮腫,眼圈泛青,皇后眼中微微發酸。
“怎又哭了?別哭,不然梨梨瞧見了該笑話你了!”皇帝輕聲笑道。
皇后卻緊緊的抱住了他,也不說話。
就在此時,吳書來卻急匆匆的跑進寢殿來。
皇帝十分享受這久違的溫馨,卻不料被吳書來給打斷了,不由得一瞪眼:“糊塗奴才,誰讓你進來的!”
“啟稟皇上,皇貴妃娘薨了!”吳書來顫聲道。
“什麼?”皇后渾身一僵,繼而顫抖起來。
皇帝也是猛地一窒,隨即便站起身來,直奔承乾宮而去。
“快給本宮更衣!”皇后也終於回過神來,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待皇后趕往承乾宮時,後宮嬪妃們跪了一地,哭聲一片,更讓人心中悲慼。
皇帝緊緊的握著皇貴妃的手,雖不言不語,但眾人皆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皇上……”皇后輕聲喚道。
“皇后……昨兒個她醒來之後,朕甚至沒來記得瞧上她一眼,與她說上一句話,如今她便去了,朕……”皇帝說到此有些哽咽,隨即深吸一口氣,別過頭去。
皇后心中很不是滋味,方才在路上便聽初夏說,今日凌晨皇貴妃醒來之後,吵著要見皇上,只因皇上正在她的長春宮,因此承乾宮的奴才們不敢來請,誰知皇貴妃竟然薨了。
昨日若不是她來找皇貴妃,興許皇貴妃便不會這麼早去了,永璉的死對於皇后來說,是她此生最大的痛,但知道永璉的死於皇貴妃有關後,皇后竟然發覺自己下不了手除了皇貴妃給永璉報仇。
那孩子是她與皇帝、皇貴妃一塊給害死的,她怎能將罪責全部推到皇貴妃身上。
“太后娘娘嫁到……”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了太監的唱聲。
眾人的哭聲頓時收斂了,向太后問了安,只有皇帝依舊坐在床邊握著皇貴妃的手。
“皇帝!”太后輕嘆一聲,看著兒子,語中滿是心疼:“皇帝,人死不能復生,哀家相信蕙蘭這孩子泉下有知也不願瞧見你如此,你要保重身子才好!”
皇帝聞言,微微頷首。
片刻之後,太后便帶著眾人離開了承乾宮,讓皇帝一人留下。
到了第二日,正月二十六,皇帝下旨賜諡她為慧賢皇貴妃;賜諡已故大阿哥額娘皇貴妃富察氏為哲憫皇貴妃。
鹹福宮中,首領太監沈利正低眉垂眼立於一旁,待魏凝兒用了午膳,他才道:“貴人,皇上方才已從承乾宮出來了,宮裡已著手準備皇貴妃娘娘的喪禮。”
魏凝兒聞言微微頷首,一日一夜,皇帝若是再不離開承乾宮,